◎在心惊肉跳里招摇生长。◎
“如今我倒是担心对你太好,让你好奇那些不好的。”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从季夜鸣口中说出来,语调如常平稳,甚至松散,听不出有何异常。
但沈别枝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气压在隐秘地降低。
男人逆着光,深邃眉目间隐现的阴郁与浓稠阴影不分你我,沉沉压迫感悄无声息地逼近。
沈别枝心陡然一重。
与此同时,叛逆的嫩芽承接到一滴甘雨滋润,叶尖招摇着拔高一厘。
在心惊肉跳里招摇生长。
沈别枝靠在季夜鸣怀里,细白手指捏着他颈下优雅端正的温莎结,看似在研究如何松解领带,翘起来的食指却若即若离地勾划衬衫衣领上方、分明性感的喉结。
她用灵动水润的双眸望着他,故作疑惑:“不好的?怎样才算不好?”
季夜鸣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
他抬起手握住沈别枝的,带着她缓慢地左右松动,黑色真丝领带被扯下。
季夜鸣安静地与她对视,骨节坚硬的长指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将领带展平。
沈别枝仍旧望他,猜想他会如何回答,对身后的动作无一丝警觉。
像天真烂漫的家猫,认真贪婪地品尝养猫人手上用来引诱它的零食,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另外的手里拿着准备套上它脖颈的项圈。
季夜鸣将沈别枝绸缎质感的长发拨开,薄茧指尖触碰她的后颈。
他低下头,接完吻后、滚热潮润的唇贴在她耳畔:“既然不好,自然没必要叫别枝知道。”
他说话时,薄唇偶尔碰到沈别枝粉薄的耳廓,湿濡酥麻的电流与徐徐动听的男低音同驱并行地围攻她敏l感的神经。
令沈别枝怀疑,他是在报复自己刚刚的撩拨。
从小到大,沈别枝骄傲的特性从未消失过,看男人这块,眼光极高。
直到遇见季夜鸣,青春期的春心萌动才姗姗来迟。
所以她道行尚浅,轻易沉溺在对方略施的小计里。
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沈别枝迟顿地反应几秒,终于回过神发生了什么。
她蹙眉,满不高兴的样子:“季叔叔,你又做什么?”
季夜鸣没有回答,幽邃目光专注地落在她仰起的脖颈,长指勾着领带围着细颈绕一圈,不紧不松。
最终在她旁侧打了个结。
深黑与瓷白的极端色差,呈现出一种冲击力极大的靡丽艳色。
沈别枝不喜这样的束缚,抬手就要扯,却被牢牢握住细腕,反剪在身后。
吻落到她脖颈,灼热而沉重。
温润触感中隐藏着轻微刺痒,沈别枝受惊无措:“别......我明天有舞蹈课。”
她挣了挣手,纹丝不动。
如果没有舞蹈课,她无所谓留不留痕迹,冬天穿得多,裹条围巾便能轻易粉饰。
但舞蹈课只穿单衣套装,她可不想像动物园的大猩猩一样被观赏评足。
季夜鸣闻声略顿,从容移开薄唇,隔着领带亲吻她。
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脆弱而致命的脖颈隔着男人的领带、被时轻时重地嘬|吻,令沈别枝有一种新奇的刺|激,心跳怦、怦加速,如擂如鼓。
他分明绅士地尊重、顺从了她的要求,但好像比原本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更糟糕。
烟灰色、毛发蓬松的大型犬坐在他们旁边。
它歪着狗头、竖起耳朵,好奇地看他们,大大的狗眼里是大大的疑惑。
沈别枝粉颊如霞,浅褐色的眼睛里蓄起一层水雾,她控制不住微微启唇,溢出细微的似是而非的软调。
陈尧与张姨早已退到不知何处,宽敞的大厅里只余下他们与季镇南,静谧无声,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季镇南意识到,自己被忽视了彻底,忍不住“汪呜”一声。
仍旧没人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