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了,关系算是又近了一步,楚芮晚上回家就开始跟广浩波商量装修房子的事,又给他列出几条必须要装修的理由。
房子外墙很多地方需要修缮,台风天也快到了,老旧的门窗不够牢固,内室格局换成他们喜欢的,家具他们可以一起挑选。
楚芮想,不能复婚,那就体会下一起装修房子的过程吧。
他还把早就找好的设计师名片拿给广浩波看,广浩波趴在被窝里,一个字一个字念名片上的字,除了中文下面还有一串英文,他看不懂就让楚芮给他翻译。
楚芮给他解释,“这个设计师是个外国人,所以有一个中文名一个英文名,其他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外国人啊,那这个人,能听懂我们的要求吗?万一设计得不对呢?”
“你可以把你想要的跟我说,我来翻译,出效果图的时候会跟我们确认,不对可以再改。”
“那好,就他吧,”广浩波又问,“装修要多少钱?”
楚芮也上了床,掀开被子去抓广浩波的脚,广浩波脚心被楚芮手指勾了几下,痒得咯咯笑,在被窝里打了几个滚,最后翻进楚芮怀里。
楚芮不再闹他,松开他的脚揽住他后背,鼻尖碰着鼻尖又吻了他几下,“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小波你得习惯,我的就是你的。”
广浩波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成了黏黏糊糊的哼声,又销声匿迹。
因为要重新装修,广浩波搬到了楚芮那边,装修设计图很快就确认,台风过后就开始正式装修。
台风来之前的那几天一直下雨,咖啡馆停业那天早早就打烊了,外面风大雨大广浩波让小雪跟许东提前回家。
楚芮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了会来接他,但广浩波一直等到八点也不见人,想给他打电话又怕他在开车的路上,广浩波还记得之前给楚芮打电话,楚芮开车出车祸的事。
广浩波猜他可能是有事耽误了,但心里七上八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外面狂风四起,小花吓得躲进后厨。
就在广浩波想着先关店去楚芮公司看看,突然门外冲进来四个穿着雨衣的男人,手里都拎着棒球棍。
广浩波从吧台后走上前,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想干什么?”
小花一直在后厨待着,听到声音跑出来跳到广浩波怀里,喉咙里发出警戒的咕噜声。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四个人只是在广浩波身上扫了几眼,话也没说抬手就砸。
广浩波护不住,刚装修没多久的咖啡馆眼看着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又急又气跑到吧台后拿起手机想报警,号码还没拨出去手里一空,手机被人抢走扔了出去。
小花一下子跳到那人身上,张口在他手腕上咬下去。
“啊,小畜生,”男人被猫咬了一口,抬手想打,广浩波大喊小花名字,小花跳下来重新跑到广浩波脚边,咖啡馆里是更用力的打砸声。
柜台桌椅咖啡机,电脑屏幕四分五裂,吧台上的花瓶摔在地上,鲜花散落一地,花瓣混在狼藉了,打眼扫过去,只有一片片刺眼破碎的红色,被那些人一脚一脚踩来踩去。
广浩波看着满地花瓣,那些花他每天都精心养着,快枯萎了也不舍得扔,现在像是垃圾一样被人踩在脚底,愤怒冲破恐惧,握着拳头冲上去拉人,“你们滚开,滚开,那是我的花,你们别踩我的花。”
被拉着胳膊的男人一把甩开广浩波,把他推在地上,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广浩波,手里的棒球棍指着他的脸。
“我们不伤人,只砸东西,以后你家店开一天兄弟们就来砸一次,直到把你们砸出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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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太大,从公司到咖啡馆的主路发生了连环追尾事故,楚芮着急,一个岔路口打了方向盘想抄小路开过去。
结果走错了路拐进一条死胡同,巷口倒车的时候被一群人拦住,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车就是一通打砸,边打边恐吓他早点滚出滨城。
对方人多楚芮知道不能硬来,那些人明显只是恐吓,并没跟他发生太多肢体冲突,砸完车就跑了。
手机在混乱中被砸碎,楚芮顾不上那么多,想到广浩波还在咖啡馆等他,担心他有危险打了个车赶紧来了咖啡馆。
从出租车下来,隔着半条马路楚芮就看出来咖啡馆也出了事。
广浩波站在大厅中间,手里握着一个空花瓶在挥动,四个人把他围成一圈绕着他转,边转边前挺后仰大笑,明显是在戏弄他。
“听说你是个傻子是吗?怎么个傻法?”
“傻子,一加一等于几?”
“傻子生气了。”
“哈哈哈哈,吓死我了,傻子生气可太可怕了。”
“傻子你能握住花瓶吗?小心打到你自己……”
广浩波听着一句句羞辱,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张开嘴从喉咙里蹦出几声压抑的嘶吼声,高高举起手里的花瓶,对着笑得最大声,一口黄牙的男人的头砸过去。
被打的男人没想到傻子会真的动手打人,花瓶在头顶碎裂,热流顺着发丝淌下来,他抬手一摸,看清是一手血,一阵眩晕之后脚下一个踉跄栽在地上,连滚带爬才又站起来。
“操……你他妈的敢打我。”男人稳了稳脚步,额头裂开一样的疼痛,握紧棒球棒对着广浩波。
楚芮最快的速度跑进来,一脚踹在那人侧腰上,直接把他踹趴在了地上,连带着踹翻了他旁边的同伙,两人叠着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