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黄爱国一脚踹倒了陈家木板子做的大门,可见整个人恼到了啥程度。
“爱国哥……”
陈大柱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黄爱国一拳头。
把陈大柱的牙都打掉了一颗,嘴里血淋淋的。
“啊……杀人了。”
身材单薄的张婶子连忙把壮实的跟牛一样的儿子陈大柱护在了身后,她看着满脸怒气的黄爱国,
“你凭啥打俺大柱,那不害臊的事是他爹做的,管俺们娘俩啥事。
俺还没有上恁家找恁嘞,恁那个老狐狸精的娘,把俺大柱的爹都给勾引跑了。
俺家男人恁老实的一个人,要不是恁娘不正经,不检点,他能丢下俺娘俩和她跑吗?”
张婶子句句埋怨着黄爱国的娘,说着她的不是。
甚至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她头上。
黄爱国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额头青筋直冒,陈大柱的爹,他这个婶子的男人,他平时喊叔的人,和他娘厮混在一起。
这俩人背着他爹,给他爹戴绿帽子。
昨个奸夫又理直气壮的把他爹给摔伤了,然后把他娘给拐走,还有他家里这些年攒下来的钱。
传下来的金子和袁大头,一点都没有给他们剩下。
他娘这样做,是真的一点都不为他们考虑,还有他爹。
“恁赔俺男人,赔俺男人……”
张婶子用拳头锤着黄爱国。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更委屈的慌,男人跟人跑了,这个家,往后让她咋办,让她儿子大柱咋办?
谁还给大柱说对象啊,有哪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啊,出了这档子事,落下了这种难听的名声。
黄爱国一把把这个婶子推到在了地上,也顾不上他大队长的身份了。
他现在,娘跑了,爹在医院躺着,他还能顾忌啥,脸早就没有了。
“欺负俺孤儿寡母,大伙都瞅着哪,你要是再敢动俺娘俩一下,俺就去公社找公社领导给俺做主,评理去。
俺大柱他爹啊,你咋就这么狠心啊,抛下俺们娘俩。
大伙看啊,石圪村村长的媳妇,生产大队队长的亲娘,把俺男人都拐跑了……俺的命咋恁苦啊。”
张婶子原本是一个讲理的人,可这事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再加上黄家人还这样的不讲理,上门欺负她们。
她用手拍着地,骂着李二娘和黄家人,还有陈老汉。
“你们说,这个黄老大会不会也是陈老汉的种?”
在大门口围观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刚好四周很安静。
这句话不仅挤在靠前的周文和王红梅听见了,就连院子里的黄爱国,杨香香,张婶子mǔ_zǐ 俩也都听的很清楚。
此时的氛围突然安静的诡异的慌。
被人这样一提醒,曹大娘她们看黄爱国的神色顿时变的耐人寻味了起来。
黄晓霞是陈老汉的闺女,已经是**不离十的事了。
那这个黄爱国哪?
大伙纷纷打量着他的鼻子,嘴,眼……一切和陈老汉有相似的地方。
周文和王红梅也瞅了瞅他。
在地上撒泼的张婶子,也忘记撒泼了,抬着头,狐疑地打量着他。
黄爱国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被看的,恨不得用胳膊遮住脸。
“好啊,真是好啊,这对奸夫yín 妇,不仅生了个闺女,就连儿子都是他们的……”
张婶子用手颤抖的指着黄爱国,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晕倒在了地上。
“娘,娘……”
陈大柱吓坏了,连忙来到他娘这,按他娘的人中。
“黄老大也是陈老汉的?”
村民和知青们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见刚刚张婶子这个反应,瞅黄爱国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俺之前就觉得黄老大和黄有德这父子俩长的不咋像。
你们看,他们父子俩,一个长的矮挫,一个长的高大……陈老汉的骨架就大的很。”
……
黄爱国听着这些话,抬起陈家的大水缸砸在了墙上,他瞪着这些嚼舌根的人,
“俺黄爱国的爹,是黄有德,往后谁要是长着一张嘴胡咧咧,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说完后,他就走了出去,人群自动给他让出来了一条路。
等他走后,大伙都炸了起来。
“你们瞅瞅,那么大一个水缸,沉的很,他说搬起来就搬起来了,这下,他更像陈老汉了。
陈老汉也是这样有力气,昨个不就是这样把黄有德抱起来摔在地上的吗?”
“俺看他就是陈老汉的儿,和大柱是亲兄弟。”
大伙你一嘴我一嘴的,就像诸葛亮在世似的。
走在回去路上的黄爱国,心里乱如麻,他怎么可能是陈宽的儿子,他爹明明是黄有德。
“你说,我长的和俺爹像吗?”
黄爱国冷不丁的问身边的媳妇。
这杨香香哪知道啊,可能是刚刚被大伙给暗示了一把,她瞅着他的脸,也有些不咋确定了。
她公公个头不高,她两个小叔子都长的像她这个公公,只有她男人,长的高大威猛,确实有点……不咋像父子。
见他媳妇不说话,黄爱国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
周文回来的时候,就见宋清河正在收拾床上的脏衣裳。
她这些天都没咋洗衣裳,衣裳攒了一盆子,快没有能穿的衣裳了。
“回来了,吃饭吧。”
宋清河把衣裳摞在盆子里,然后洗洗手,就去盛饭了。
周文放擦脸膏,原本杂乱无章的桌子,也被他收拾的很整洁。
“你这要干嘛?”
周文见他进来,就指着自己的那盆衣裳。
“衣裳该洗了。”
宋清河见她好像不咋爱洗衣裳,
“我正好要洗我的,顺便把你的也一块洗了。”
其实宋清河只有一件衬衣要洗,他完全可以等到攒两三件的时候再洗的。
周文有些意外,上辈子她为了装贤惠,自己的衣裳不仅自己洗,还帮他洗。
这辈子,她有点不想装了,没想到他竟然要给她洗衣服。
“那你可要给我洗干净点。”
盆子里不仅有周文外面穿的衣裳,还有里面穿的。
宋清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顿时尴尬的在屋里待不下去了。
他等到天黑的时候,才端着一盆子衣裳来到了水池旁。
“宋知青,洗衣裳哪,咋大晚上洗啊,这黑布隆冬的。”
披着衣裳,出来上厕所的男知青忍不住纳闷,天黑,他看不清宋知青洗的是谁的衣裳,以为是他自个的。
“白天忘了洗了。”
宋知青不好意思白天洗,只能晚上洗。
因为天冷,上厕所的男知青没说两句话,就冻的缩着个脑袋,急不可耐的去厕所了。
过来刷牙的江胜利,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衣裳,惊的牙刷都掉到了水池里。
“不是吧,你们才结婚这么长时间,你就给她洗衣裳?你宋清河怕媳妇……”
熟悉宋清河的江胜利,压低了嗓门,往他身边走了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没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怕媳妇,就连宋清河也是,
“我来洗自己的衣裳,洗她的是顺便。”
“顺便啥啊,这满满的一盆都是她的衣裳吧?”
江胜利弯着腰,瞅着这盆衣裳。
“刷你的牙去,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