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没有做到最后,亲吻过后周航重新埋进被子里,被熟悉的气味包围着,硬消下去的困意重新席卷上来,几乎沾上枕头就想睡了。
睡前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见容风行似乎正低着头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睡吧。”
这一觉周航睡得前所未有得沉,但在睡梦中他感觉自己站在了一个火炉边上,越睡越热,想离那个火炉远一点,但潜意识又被禁锢在原地。
就这样煎熬了不知道多久,周航终于被热醒了,拿起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他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一动却碰到了另一具滚烫的躯体。容风行罕见的这么晚了还没有要醒的迹象,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睡得并不安稳,眼下的皮肤带着淡淡的潮红。
周航在被子底下摸了摸他的手,一片滚烫。
发烧了。
容风行被他一碰,慢慢地睁开了眼皮,侧头看见周航半跪在床上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嘶哑道:“几点了?”
“九点多了。”
周航碰了碰他的额头,果不其然也是滚烫的。也许是伸在被窝外久了,周航的手心有点凉了,贴在额头上降温了不少,容风行觉得舒服,不自觉地往周航手心的方向蹭了蹭。
“......”
看到这样的小动作,周航心脏狂跳,悄悄把手往下挪了一点,容风行居然也顺着往下蹭,像一只高贵的猫终于愿意低下头舔主人的手心一样。
好可爱的反应,周航虽然不知道容风行是怎么了,但心里还是直冒粉红色的泡泡,又想亲人了。
“容先生,你发烧了。”
容风行的反应迟钝了不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重复:“发烧了?”
“身上还有哪里难受吗?”
周航想大概是昨晚喝了酒又在桥头吹了那么久的风着凉了,昨天晚上闹得晚,可能半夜就烧起来了。
“...头有点痛。”容风行想坐起来,但被周航轻轻地按住了。
“我先去楼下找阿姨拿点药,吃完药再起吧。”
容风行又是半天没反应,一直盯着周航,周航被他看得快要不好意思时才听到回答:“好。”
周航下楼时阿姨正在厨房准备食材,看见他手上拿了一支温度计,问道:“小航,你发烧了?”
“容先生发烧了。”周航说,“阿姨,家里有药吗?应该是昨天半夜就发烧了。”
“昨天半夜就烧了,那坏了。”阿姨立马走出来到储物室里找药,“容先生一般不怎么感冒的,一感冒就严重,怎么了这是?”
“应该是昨天晚上喝了点酒又吹到风着凉了吧,我手背摸了一下,温度有点高,现在吃退烧药还来不来得及?”
阿姨拿了好几盒药给他,“退烧药先吃着,感冒今天明天肯定要加重了,一时半会好不了。”
“那感冒药都给我吧。”周航想了想,“我今天没什么事,留下来陪容先生。”
容风行烧到了39.8c,吃了退烧药后周航又去楼下要了一个散热贴贴在他额头上。整个过程容风行都安安静静的,不说一句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周航,周航被看得受不了了,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是不是头还是很痛?要不要吃止痛药?”
容风行不说话,又看了他一会儿后才说:“困了。”
周航发现容风行生病后像变了个人一般,几乎和平常判若两人,粘人不少。他有些好笑地拉好被子,“那就先再躺会儿吧,我等一下再过来叫你。”
周末容倩睡得晚起得晚,这会儿刚从房间出来,睡眼惺忪地在吧台等咖啡机。容小沅也坐在旁边,专心致志地咬一块蛋挞。
“风行发烧了?”容倩问。
“舅舅生病了!”容小沅抬起头,“舅舅也会生病?”
容倩替她弹了弹衣领上的蛋挞碎,“你舅舅又不是超人,超人才会不生病。”
“烧得有点高,39.8c了,退烧药管用吗?”周航问。
“他很能扛的,一会儿就退烧了,不用担心。”容倩说,“就是烧退完了肯定要感冒,感冒就麻烦了。”
容倩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容风行在快要中考之前忽然感冒了,一感冒就病得厉害,烧到39°了还窝在房间里不声不响地做试卷,第二天人快烧昏了才发现。
姐弟两个都是走读生,晚上不上晚自习,出来倒个水就能打照面。想到那段时间容风行的状态,容倩忍不住笑了:“你能想象一个都不稀罕拿正眼看你的人忽然蔫儿了的感觉吗?他一感冒就跟换人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烧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