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阿姨将冻在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分好,剩下几个姜饼人不知道该怎么分。
“这是什么?”容风行叉出那个穿西装的小人,“怎么还穿衣服?”
周航有点窘迫地说:“这个是你,戴围裙的是阿姨,扎双马尾的小沅,另外那个白色的是潇洒哥。”
一旁吃蛋糕的阿姨立马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可爱的姜饼人,都舍不得吃下去了。”
“怎么没有你自己?”
巧克力太甜,容风行不是很习惯,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把盘子里的蛋糕吃完了。
“……本来是要送给你们吃的。”周航一紧张就喜欢拿叉子切蛋糕,把蛋糕切成碎片了再慢慢地吃。见容风行正看着自己的盘子,他忐忑地问:“蛋糕好吃吗?”
容风行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拿铁解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还不错。”
对面的人立马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容风行甚至能看到他背后那个隐形的尾巴在摇晃。
他漫不经心地想,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因为三个字的夸赞就可以这么高兴?
“舅舅,我想带老师去看圣诞树。”容小沅说。
“去吧。”容风行起身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顺带解开了衬衫的两粒扣子,准备上楼洗澡,“有什么事可以到二楼书房找我。”这句话是对周航说的。
周航一抬起头就能看到容风行喝咖啡时滚动的喉结,他的脸慢慢地红起来:“好。”
容风行走后,容小沅来到周航身边,悄悄地问:“老师,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又发烧了吗?”
周航摇摇头,跟着容小沅到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了照片上那棵发光的圣诞树。
除了一般的挂饰和星星灯,上面还贴了很多便利贴,大多是容小沅写的,写满了各种天马行空的愿望。
但是其中一张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小沅平安喜乐。
字体苍劲有力,笔锋很凌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见字如面,周航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了容风行的脸。
“这是舅舅给我写的,老师要不要也写一张?”
周航想了想,含糊地写了一句“祝大家圣诞快乐”,还在便利贴的底下画了一只看起来凶巴巴的猫咪上去,贴在了容风行的纸条的下面。
“这个是猫咪吗?”容小沅指了指那个黑乎乎的猫头。
“嗯,猫咪。”周航笑了笑,“一只不好靠近的猫咪。”
晚上十点,外面的雨势转小,只听得见零星一点雨声。
阿姨洗漱完准备关灯睡下,定闹钟的时候看到半夜还是预报有雨,于是又起身,决定把前院几盆盆栽移到大门外的台阶上,免得一晚上的积水把根泡烂。
她打开门,在庭院昏暗的灯光中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撑着伞的人。那人把伞檐往上抬,露出一张漂亮的脸。
“阿姨。”方逸弯着一双眼,轻声说:“我来找风行。”
容风行从淋浴间赤着脚走出来,关掉了已经吹了15分钟的暖气。**着上身走到半开的窗前吹凉。
封云五分钟前打来了一个电话,没耐心地响了两分钟就挂了。容风行回拨过去,听到对面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圣诞节还要给你加班,这个月该给我发奖金了吧?”
容风行哼笑一声:“老板到基层体验生活,还要什么奖金。”
封云“呸”了一声,正色道:“潇洒哥的语言库已经重新完善好了,就是你上次会上提出的陪伴功能还需要更具体的方案,研发部那群码农每个都没有女朋友,哪里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么快?你这几天一直在导数据?”
“那是。”封云得意起来,“而且我发现只有用python才能体现出我高超的水平,我就没写出过这么干净利落的算法。”
方逸上到二楼,轻轻拧开容风行房间的门把手,看到的就是正在背对着他打电话的容风行。
男人的肤色是漂亮的浅麦色,手撑在窗边时隆起的背肌性感但并不夸张,肩宽窄腰,发丝上的水珠顺着挺直的脊背蜿蜒而下。
这些天大大小小的琐事压得方逸身心疲惫,父母要他多陪陪戴娜,看着女人精致的五官和红艳的唇,他的脑海里却只有另外一个人冷淡的脸。
从家中逃到酒吧里喝了几杯酒,方逸想要见到容风行的愿望越来越强烈。直到亲眼见到这个人,方逸的心中瞬间燃起了**的火。
容风行、容风行。方逸轻声呢喃着,脱下了自己的西裤和外套,只留下一件轻薄的衬衫,走进房间,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容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