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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2)

回到住处, 第一件事是洗澡,那么热,又那么脏,她站盆里,舀桶里热水往身上浇,水珠顺着白玉一般的肌肤往下淌。


fù_nǚ 间的情分,到此时,好像就剩那几百块钱了。


等她洗好,贺图南进来拿毛巾给她擦头发。


“颜颜,你长得像妈妈吧?”他动作很轻,怕惊醒什么似的。


展颜低着头:“是,但也有像爸的地方,他有十个斗,我也有十个斗,我记得小时候,他总爱跟我妈谈论我哪里像他。”


“你哪儿还像他?”


展颜转过身,眼眸滟滟:“是不是,男的都想有儿子?你以后也是吗?”她从小见着的,都期盼儿子,她想,贺图南未必懂。


贺图南这才知道她心不在焉,刚才问的,她压根没听进去。


“有的人是吧,我不是,”他拨弄了下她长长的睫毛,“我觉得什么都好。”


“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贫血?过几天去医院查个血吧?”贺图南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刻意,他当真偏着头,仔细瞧她,展颜的脸,从来都是白里带着点粉,像最新鲜的桃子。


她跑过去照镜子,喃喃说:“我觉得我很好呀?”


贺图南说:“我同学有地中海贫血的,他以前也不知道,还是查查的好。”


他把毛巾拿外头晒了,又说,“等你录取通知书下来,带着它,咱们一起去看爸。”


“当然啦,”展颜高兴起来,“我是要给贺叔叔看的。”


贺图南端起水杯:“爸没白疼你,他一直拿你当女儿的,对我都没那么上心。”


展颜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慢条斯理梳着头:“你是不是不高兴?”


“刚开始有些吧,后来习惯了。”


“你是男孩子,也许贺叔叔表达的没那么明显,但你也不用介怀,毕竟,你才是贺叔叔的孩子,我不是。”


贺图南听得心跳,他说:“如果爸同意,你愿不愿意做爸的孩子呢?”


展颜好笑道:“贺叔叔对我是好,可我也不能姓贺呀,我爸再穷,也是我爸,要是因为家里穷就认旁人当父母,那成什么人了。”


“你不愿意当爸的孩子,在山上那会儿,那让我喊阿姨喊妈妈是什么意思?”


展颜脸红了,跑电扇跟前吹风:“瞎诌的。”


“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有个说法。”贺图南顺势靠在桌上,抱肩看她。


展颜被他说得心里好像有条毛虫在动,痒痒的,她岔开话题:“通知书什么时候下来呀,好慢。”


她报的老八校之一,比不上北京,也算名声在外。


“我记得,去年这么会儿你的都下来了。”


“我学校比你好。”


贺图南嘴上打趣她,心里却躁躁的,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快从躯壳里蹦出来。他第二天带她医院,空腹抽血,展颜在他跟前总要娇气一点,躲他怀里,不愿意看。


贺图南有种奇怪的错觉,她依偎他时,好像展颜是他的女儿或者是妹妹,总之这样的亲昵,让他有一刹那的怀疑: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给她按着棉球,按了会儿,展颜说饿,两人到早点铺子吃东西。


“九九年元旦,我就是在包子铺认识徐牧远的,他可好了。”她想起往事,有点唏嘘,那会儿她还念初三,现在高三都毕业了。


贺图南微微一笑:“有多好?”


“他看我穿着军大衣,怕我不方便,要帮我放,我当时觉得城里人也怪好的。”


贺图南喝着粥,抬眼看她:“记这么清楚?”


“仔细算,我跟他认识比认识你还早。”


他等抽血结果,心里毛躁,可脸上波澜不兴:“有些事,不是看早晚的。”


他把她送回去,让她午睡,他又去医院等着拿结果,展颜不知道他急什么,门上了插销,打开电扇,躺凉席上了。


贺图南在医院门口,拿的书看不进去,手表上时间走的慢,一秒一秒地过。


夏天睡午觉,越睡越热,展颜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人空茫茫的,脑子也不甚清楚,听是贺图南的声音,把门一开,他几乎是拥着自己跌回床上的。


跟着进来的,还有股热浪,贺图南一双眼,跟要生吞活剥了她似的:“知道明秀阿姨的血型吗?”


展颜揉了揉眼:“不知道,怎么了?”


贺图南把她一松,起身到外间给展有庆家里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他心里爆了句粗口,贺以诚献过血,献血本上有血型,爸是a型,他是o型,展颜是b型,如果明秀阿姨……贺图南胳膊往门上一撑,快接电话,接电话啊,靠,他朝墙上砸了一拳。


展颜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些害怕,走到他跟前,贺图南转头,沉沉盯着她,一言不发。


“哦,是展叔叔吗?”那头终于接了电话,贺图南直起腰,眼睛依旧锁展颜身上,“我是贺图南,有件事想问问您。”


他手腕微微颤抖,明秀不在了,乡下人很少有知道自己血型的,他抱着细小的希望打的这个电话。但希望再小,也是希望,命运也该垂帘他一次。


“您知道明秀阿姨的血型吗?我记得,她住过院。”


那头展有庆让他等等,他得找,找明秀在医院输血当时做检查的单子,他没扔,锁在抽屉深处。


贺图南转身靠门上,控制着呼吸。


时间像在身上凌迟,一秒是一刀,他等的太久了,不是不能多等几刀,贺图南听到那头传来的脚步声,手心冒的全是汗。


展颜一直注视着他,她穿睡裙,皱皱的,脸上还带着午睡残迹,海棠一般。


贺图南只是握着手机,他眼睛那样深,耳朵听着,手臂忽然就放了下来。


“怎么了?”展颜担忧地问。


他不说话,朝她走来,手机丢到一旁,手表也解了下来。


物件砸到桌子上,在午后闷热的空气中作响两下。


他就像丛林深处走来的豹子,身上每块肌肉,每一个动作,都是捕猎者的姿态。


贺图南毫不费力把她拽到怀里,一手揽腰,一手撩开她碍事的头发,低头吻她,展颜下意识张嘴,他舌头进来近乎暴虐地shǔn xī 住了,重重辗转,不给她换气的空隙。


他抱得紧,她被迫仰头,承受着突如其来的亲吻,展颜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她透不过气了,不知怎么才能拥有空气似的。可鼻尖,还能捕捉到一丝淡淡汗气,那来自他的皮肤。


好像她嘴里有蜜,贺图南不停索取,这种事,到了年纪仿佛无师自通,他没吻过女孩子,但他一碰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唇舌缱绻,她是清甜的,贺图南手扣住她后脑勺,全神贯注地吻,世界都仿佛不存在了。世界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只要吻她。


展颜害怕,她被吻得有些恍惚,她觉得身上这个人一下陌生了,好像他是个巨物骤然碾压过来,她就被擒住了,动弹不得,呼吸不能,要死他手上。


“图南……图南哥哥……”她费了好大力气推他,贺图南恋恋不舍同她分开片刻,低喘如兽,“你姓展,是不是?”


展颜被他弄得糊涂,意乱情迷的,她两眼雾蒙蒙看他,压抑着呼吸:“你到底怎么了?”


“你姓展。”


展颜虚弱点头,贺图南两手箍住她后颈,俯了俯身,两只眼微微泛红,欲念顶的。


“你是展有庆的女儿。”


他又重复一遍,展颜两手攀上他手腕,嫣红的唇,动了动,刚要说话,贺图南再次压下来,他把她裙子撩起,堵上她的唇,他觉得自己实在等太久了,久到他以为这刻像梦,梦也好,感觉如此真实强烈。


女孩子的腰无比纤细,可纤细的身体上,曲线玲珑,充满弹性,贺图南完全被这种新鲜的触感控制住了,他脑子毁掉,只想着男人确实应该拥有一个女人,他也庸俗,俗到家了。


展颜心悸得厉害,陌生的刺激,来得迅猛,混乱中她按住了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一股湿腻:“别,别摸那儿。”


贺图南的手摸索一阵,她一个激灵,整个人不稳,几乎要哭出来。


两人不觉撞到桌子,咣当一声,杯子掉了。


“我有点害怕,别这样。”展颜扭过脸,她心慌地难受,贺图南眉毛都已汗湿,他咽了咽喉咙,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应该再去趟小展村,他太忘形了,也忘情,好像她是他近二十年生命里的最大奖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你胆子不是很大的吗?”他脸潮红一片,笑了声,终于把她放开,展颜脑子完全思考不动,她软软的,又伏在他身上。


“不喜欢我吻你?”贺图南摸了摸她的长发,长发乌黑,展颜人是懵的,她有点迷糊,“我觉得你突然就怪怪的了,你以前,不喜欢我碰你的。”


“喜欢,我一直都喜欢你碰我。”


“那你为什么……”


察觉到怪异,展颜低头看看,她不由掣开。


贺图南没任何不好意思,他把展颜推出去,关上了门。


等他再打开门,脸是红的,额头有汗,展颜觉得他身上有说不清的味道,打不出比方,她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吻里,有点呆,贺图南眼神像钩子,从她脸上轻轻一钩,说:


“我明天出趟门,你在家等我。”


展颜问:“你去哪儿?”


“找礼物,”他暧昧看着她笑,“你录取通知书不是快到了吗?我得送你个礼物。”


他也不提刚才那番举动到底代表什么。


展颜闷闷不乐,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热情,又冷下去,耍她玩儿吗?


贺图南去了趟小展村,带展有庆去乡镇卫生所抽血,这要送县里化验。他问了许多,才知道明秀阿姨跟展有庆结婚几年方有的展颜,她不容易受孕,调理很久,据说是十七八岁时落下病根所致。


“您第一次见我爸,是什么时候?”


展有庆比他大了几十岁,被他问话,老老实实回答:“那年颜颜妈转城里住院,第一次见贺老板,多亏贺老板。”


“你之前从没见过我爸?”


“那哪儿能呢,贺老板城里人,我们乡下人天天在地里打转,干不完的活儿,要不是颜颜妈转院,我们这辈子也碰不上贺老板的面儿。”


“明秀阿姨去过城里吗?”


“没,转院是头回去,我们进城就是去永安县,县城就够我们的了。”


贺图南跟他告辞,在村子里找了几个老人打听了当年的事,没人见过贺以诚,在明秀病之前,村子里就没出现过这么个人。


乡村闭塞,哪年有人赶着骆驼从村里过,大家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有那样体面的一个人,曾经来过,保准有印象。


几天后,展颜去学校拿通知书,徐牧远老早到了,比她还早,贺图南见他在,面色如常打了招呼。


徐牧远有备而来,他订了餐厅,晚上三人去吃川菜,贺图南不太能吃辣,他怀疑老徐故意的。


果然,贺图南几口就满头大汗。


白天他给展家打了电话,他媳妇接的,说他去了卫生院。等下午再打,电话没人接了,贺图南出来又打电话。


“你这些天都忙什么呢?”徐牧远问展颜。


展颜扇着猩红的嘴:“学画画,图南哥哥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他还要教我用电脑。”


“颜颜,我能来找你吗?想请你看电影。”徐牧远的脸,不知是不是菜的口味重,有些泛红。


展颜说:“好啊,我们三个一起。”


徐牧远咳嗽一声,他看看她:“只你和我,你哥哥他……我们在学校有很多机会一起玩儿。”


展颜没单独跟男生一起出去过,她有些犹豫:“我问问图南哥哥。”


“你大了,不能什么事都问他,也不需要什么事都必须他同意,你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儿,他不让去吗?”徐牧远知道贺图南这人,骨子里是霸道的。


展颜摇头:“我来城里念书后,没什么朋友,从来没跟谁出去过,我都是跟图南哥哥一起。”


徐牧远觉得两人关系这就不对了,她一个花季少女,没朋友,行动生活都在贺家人眼皮子底下,这不能不叫人联想点什么,当然,他不愿恶意揣度挚友,但这总归让人不舒服。


“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好吗?人是需要社交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电影。”她张口答应了。


徐牧远很高兴,他决定吻她,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么美好的夏夜,吻心爱的姑娘,他也等很久。


“送你的小礼物,恭喜你考上想念的学校。”他把一个长盒子给她,是条项链,展颜一直戴着贺以诚送的坠子,她不想他破费,说,“你浪费钱干嘛呀,你看,贺叔叔给我的,我都没地方戴了。”


“没关系,以后换着戴,你要试试吗?”徐牧远起了身,展颜不太好意思拒绝他,低了头,徐牧远帮她解下吊坠,他的手,划过她后面的绒发,少女肌肤像花瓣那样娇嫩,他觉得血气一下就跟着翻上来了。


贺图南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我送颜颜条项链,你觉得怎么样?”徐牧远回到位子上,问他。


贺图南眼神如针,扎他身上,眼底是幽幽笑意:“好看,她人好看有没有装饰都好看。”


“我约了颜颜看电影。”徐牧远非常坦诚,一如从前,他觉得,没什么不能跟贺图南说的,这么说,也是尊重,他是她兄长。


贺图南转头,看展颜:“想去吗?”


“上次看电影,还是贺叔叔带我们去的,”展颜暗暗看他神色,说,“我想去。”


“过两天吧,”贺图南又转回来,看向徐牧远,“颜颜拿了录取通知书,得去看看我爸。”


他笑笑的,一双眼,若即若离,他知道徐牧远对展颜的心思,正如徐牧远知道他,两人在彼此的心知肚明中眼神交汇,默契地都不说。


徐牧远拿捏的,不过是那层身份,贺图南了然跟他碰杯,仰头喝尽。


出来时,夜风犹热,贺图南好像有些醉意,他揽住徐牧远的肩膀,两人几乎一样高,徐牧远是不醉的,他酒量小,容易过敏,点到为止而已。贺图南好像又变得跟以前一样,没个正形,像书里说的,玉山将倒,整个人重心都压他肩膀那。


“你想着她打过飞机吗?”他对他耳朵喷气,不说名字。


徐牧远一僵,瞄了眼前头走的展颜,她衣裙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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