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叔,你会玩吗?”他默认温时青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
温时青捏着他递来的一只仙女棒,按了按眉心,也不知道江已把他当成什么了。
江已点了一支,烟火顿时迸射开来,在半空中闪烁飞溅。
河边的小情侣也拥吻在一起。
江已甩了甩,弯唇:“温叔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玩。”
温时青愣了一下:“你……没朋友吗?”
江已怅然:“我哪有什么朋友啊,村里的小孩儿都说我是野种,巴不得离我远一点。”
他隔着仙女棒迸射出的光亮看向温时青:“不过我现在有你了,以后每年都陪我过节吧。”
他笑了笑,仰头看着温时青。
温时青喉咙干涩,眼里带着难掩的疼惜。
仙女棒如昙花一现,不到两分钟便燃到了尽头。
温时青抬手轻掌着少年的脸颊,江已抬眸看他。
少年眼里倒映着不远处的光亮,还有站在他对面的男人。
男人微微垂眸,低头轻轻地碰了碰少年的嘴角:“我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江已抬眼,没注意男人的措词,他轻舔了一下温时青的唇角,伸出舌头勾住他,像是迷途的羔羊踏入陌生的领域。
他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小心翼翼地迈出去一步。
然后,他被人箍着腰,亲吻着唇角,呼吸交融,少年目光明亮如初,眼角泛着轻微的红。
不远处有人在欢呼,有人在举办篝火晚会。
江已却觉得世界都是安静的,好像只有他和温时青两人。
等到傍晚,江已和温时青在河边,就着两瓶啤酒,坐到凌晨才回去。
有时,这样的安宁才是最难得到的。
春节如期而至。
绛城地处南方,多雨难见雪,今年除夕的晚上倒是洋洋洒洒地下了一些雨点般大的雪花。
江奶奶得到医生批准,可以出院三天,但三天后得继续住院观察。
江奶奶高兴惨了,她待在医院里,虽然有自己的牌友,但难免觉得自己没有自由。
回到村里,江已先去村口的王大爷家请来了一副对联。
温时青给他掌凳子,他踩着凳子将对联贴在门框上。
“温叔叔,你一会儿去锅里看看汤圆好了没,我去叫奶奶。”
他现在使唤温时青,是越来越得劲儿了。
温时青应了一声,抬脚去厨房。
江已则进屋,去叫江奶奶。
大年初一,这边的习俗便是早上一碗汤圆,一家人坐在桌前吃,意味着团团圆圆。
吃完早饭,江已被邻居托付了个小孩儿。
邻居家是个上年纪的老人,小孩儿闹着要去城里玩。
这村里也没几个年轻人,老人也不懂,很少进城,不得已才求到江已跟前来。
老人满眼希冀,江已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了。
江奶奶倒是嫌在城里待久了,死活不肯跟江已一起出去溜达。
于是,江已和温时青两人拎着一个小孩儿上街。
大年初一的城里,人不少,超市挤满了。
江已和温时青干脆将人带去了附近的游乐场。
小孩儿四处疯跑,江已追了老半天,最后生无可恋地趴在温时青的背上。
温时青将人给背起来,结实的肩膀让江已总算喘了一口气:“太累了,这辈子都不想和小孩子打交道了。”
温时青颠了颠他的屁股,无数众人投来的目光,脚步沉稳:“还好,你也生不出小孩儿。”
江已带着倦意:“这辈子都栽你手里了,我上哪儿去生小孩儿。”
温时青拍了拍他的屁股,揶揄道:“说不定以后人类进化了,男人还能生出小孩子。”
江已一想到便头皮发麻:“温时青,你是不是就想把我操出小孩儿?”
说完后,他便瞬间沉寂下来。
温时青闷笑了一声:“小江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操过?”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粗鲁的词,在温时青唇间吐出来,就是让江已感到脸烧耳红。
他将脸埋进男人的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去找那个小朋友吧,走丢了就完了。”
温时青低笑:“那你抓稳了。”
说罢,他便抬脚快步向小朋友的方向而去,江已在他背上稳稳当当地趴着。
少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比骚,他还真骚不过温时青。
带小孩儿是真的费精力,江已回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现在估摸着挨床就睡了。
将孩子还给邻居,江已才回家。
但没看见老太太,反而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许慕城坐在简陋的房子里,见到江已时,神色有些怔楞。
江奶奶听见动静也从里屋出来,看见江已便道:“回来了啊,小温呢?”
江已没说话,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江奶奶注意到许慕城,连忙解释道:“这小伙子说是来找你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就把他请了进来,让他在家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