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又待了两天, 江已现在又被迫锁上了锁链。
终日待在房间里。
原因是因为霍齐疑神疑鬼,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门有打开的痕迹,怀疑江已要偷偷地逃跑。
所以把人推倒在床上,将人锁起来。
江已一度怀疑他有神经病。
他也不挣扎, 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锁链的长度够去卫生间, 江已的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解决。
偶尔霍齐会大发慈悲地拉开窗帘, 让他欣赏一下海景。
江已倒是觉得自己过得舒心,不愁吃不愁穿,这不就是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吗?
江已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不知道黑夜和白天轮换了多少次, 也不知道时钟转了多少圈。
日夜颠倒让他作息有些混乱, 只是困了就睡, 饿了就吃。
也不知道是身体不适应这样的作息还是怎么的,江已有时吃着想吐,也开始睡不着,开始失眠。
明明身体很困, 但就是睡不着, 闭上眼睛仿佛身边就有洪水猛兽要将他吞咽。
江已知道自己心理出了问题,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纠正。
他只是时不时想起温时青。
温时青来救他,他就原谅他了。
他就不生温时青的气了。
可能是离开时间较长, 江已不可遏制地会思念温时青,会想他。
想到他的时候,江已会短暂地松一口气。
紧接着又是更猛烈的吞噬, 像是被暂时困住的饕鬄,得到解脱后是更残酷的反扑,
江已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
他头疼欲裂。
这天, 江已知道自己是在晚上, 海上的月光透过细细的缝隙钻了进来。
月光落在少年的脸上,他蜷缩着身子窝在床上,腹中传来痉挛感,疼得有些难受。
江已额头上都是汗,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就在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了。
霍齐回来了。
他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只有回来的时候才会来看他。
船也不知道在海上行驶了多少天。
霍齐今天好像喝了酒,看起来醉醺醺的。
他脚步虚浮,走进来。
目光落在躺在的江已身上。
他痴痴地笑了一声,走过去。
江已本来闭着眼睛,疼得迷迷糊糊的,但下一秒脖子上的痛促使从半梦半醒状态中惊吓过来。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满眼猩红的霍齐。
霍齐的劲儿很大,他喝得糊里糊涂的,箍着江已的脖子,死死地摁住,像是摁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江已往后弯曲着脖子,想避开霍齐的手。
但他越往后,霍齐就越用力。
少年脸色本就苍白无血色,被这一掐更是青紫交加。
江已喘不上来气。他双手抓住霍齐的手,眼睛瞪大。
霍齐压在他的身上,重重的,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
他凑到江已的耳边,轻声的,像是**般咬耳朵:“江已,你能耐真大。”
江已咳嗽了一声,他仰着头,听不清霍齐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会死。
霍齐痴痴地笑:“你他妈真是令人稀罕。”
他松开了江已的脖子,手指摸到了少年的脸颊。
他细细地摩挲,像是在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必须是我的东西。”
霍齐喃喃自语:“手腕上的牙印是你留给我的礼物,我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他们都说唐岁岁和你很像,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时,我就知道唐岁岁一点都不像你,他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
他的呼吸落在江已的脖子上,他将脑袋埋在江已的肩膀上,烈酒的味儿浸入江已的鼻尖,令他浑身难受。
“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东西。”
他轻轻地吻了吻江已的发丝,笑了笑,阴沉沉的:“可是你一点都不乖,外面那么多人找你,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江已,手指有力掐住江已的脸颊:“你是不是也想离开我?”
江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空洞。
他的沉默无异于是默认,霍齐咬牙咧嘴一笑:“你做梦,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
他掐着江已的下巴,指甲陷入肉里。
江已疼得动了动嘴巴,他看着霍齐,一副淡淡的表情,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知道是醉了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江已感觉到有水落在自己的脸上。
霍齐哭了。
这个意识令江已感到极其不爽。
霍齐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蹭了蹭江已的脖子,声音浅浅地:“我不会伤害你,但你不能离开我,知道吗?你乖乖的。”
江已笑了。
他扯了扯嘴角,然后突然偏头,狠狠地朝霍齐脸上咬了一口。
霍齐吃痛地尖叫了一声,他酒醒了一大半,猛地直起身。
江已咬着他的脸不放,他猛地用力才挣脱。
霍齐退开好几步,他捂住自己的脸,死死地瞪着江已:“你疯了!”
江已舔了舔嘴角的血,吐一口血沫。
他坐起身,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
不得不说,霍齐的血吃到嘴里都令人厌恶反感。
他笑了笑,扯唇:“对啊,我疯了,我差点被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