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和鸣倒是想问,但江已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他也就不去触霉头了。
只是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
江已蜷缩了一下手指,眼睫轻垂:“嗯。”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着温时青短短几个小时里,频频出现在新闻首页,视频里的男人运筹帷幄,似乎对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宠辱不惊,很好地掌控全场的节奏。
江已看得心里发堵,他想问问温时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信任他吗?
如果不信任,又何必把他留在身边?
江已心里有些乱,上课没有办法用最好的状态去上。
于是只好跟老师请了半天的假,提前出了学校。
刚出校门,温时青的电话就来了。
江已看着这个名字就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明明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落入别人编织的网里。
可现在,他还是忍不住为温时青的不信任感到难过。
江已蹲在学校门口,任由手机铃声响着,双手环着膝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好像也对,他本来就在这个城市没有家。
他本来就是依附别人存在的人。
江已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低着头,数着路上正在搬家的蚂蚁。
心里胡乱想着,应该是要下雨了。
正想着,头顶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江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被一层黑暗给笼罩住。
这样的场景太眼熟了,眼熟到江已只要想一下,就会浑身颤栗,感到害怕。
他刚想出声叫喊,后脑勺就传来尖利的疼痛。
下一秒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没了意识。
江已以为自己是不害怕的,他什么没见过。可当在陌生的房间里醒过来的时候,他仍然是感到浑身发冷,腿脚抽筋。
他有种预感,这一次比上一次要更加来势汹汹。
江已一直以为上次的绑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心理上的伤害,直到现在,他双手锁在床上,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时,他才感觉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有点想吐,有点头晕,还有些麻木,浑身失去知觉,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啃噬他的内脏,钻进他的心口。
江已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
身下是软绵绵的床垫,床单上传来消毒水的味道,因为躺久了原因,床单里有股热意。
江已动了动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嗓子哑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哑了,或许是太久没说话,才突然找不到声音了。
太黑了这里。
江已一时间也不想挣扎,不想求救了。
他躺在床上,手脚微微动了一下,牵扯到套在关节上的金属链条发出轻微的响动。
他大概知道是谁做的,对方或许部署很久了,在温时青最忙,最分不开身的时候,对他下手了。
江已迷迷糊糊地想,今天要是不请假,不落单,或许也就不会来这里。
不知道现在过去多久了,温时青知不知道他不见了,还是说温时青现在也没有闲工夫搭理他……
江已自暴自弃的同时,又担心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江奶奶知道了会不会气出个好歹?
只希望温时青看在他没有给他添麻烦的份上,能多去安慰安慰江奶奶。
毕竟老人家看起来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被绑了后应该过去了许久,江已现在感觉到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揪着疼。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强迫自己睡过去。
一边胡思乱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真的下药,把温时青强上了。
以后要是被别人给吃到了,那他真的会死不瞑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都在大变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