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第二天一早醒来, 昨晚的气其实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他拉开门,准备若无其事地下楼吃早餐。
但房间门一拉开,便有什么随着掉落在地上。
江已顿了一下,弯腰捡起来。
是一张奇奇怪怪的小纸条。
平平无奇的小纸条画着一个七上八下的火柴人, 跪在地上。
瞧着这小人画得歪七八扭的, 江已几乎可以瞬间断定这小人是出自温时青之手。
“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差点笑死。
没想到温时青在其他领域叱咤风云,却难倒在画火柴人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补过度的原因,江已都能想象出奔三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地握着笔, 画火柴人……
怎么想都觉得喜庆极了。
看在这么有诚意的面上, 江已决定不计前嫌, 并且决定今晚就把自己的画像挂在温时青的房间里,去陪伴孤零零的温时青画像。
江已将小纸条折好,装进兜里。
他亦步亦趋地下楼。
温时青一如往常地坐在沙发上,他有洁癖, 客厅乃至庄园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十分干净。
整个庄园除了江已及他自己, 很难在找出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所以有时江已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进到了猛虎的专属领域,被圈住, 被标记,是众多人中的一个例外。
即便是错觉,也令江已感到十分的舒服。
不否认, 他从来不是个圣人。
被人偏爱的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好,太过于令人嘚瑟。
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江已的脚步轻盈下了楼梯, 温时青听见动静便抬头看向他, 神色温和, 十分沉着稳重。
若不是江已手心里正握着他的小纸条,定会被他的冷静沉着给迷惑了双眼。
男人啊,表面冷静内里骚。
“早”温时青出声。
江已矜持地嗯了一声,淡淡的,反应冷静淡定。
早上的早餐是中式,油条和豆浆是标配。
不过以往是不会出现在桌上的,江已为此差点离家出走,但也没有还来温时青的妥协。
原因是油炸物不健康。
不过今天破天荒地出现在了早餐桌上,其缘由不言而喻。
江已捏了一根油条,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豆浆,心里美滋滋的。
他觉得自己能再多生几天气。
这待遇,简直不要太好了。
温时青也没说话,,他也不说话,大有一种比比谁先沉得住气的样子。
就在江已一根油条要吃完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神在在的温时青动了。
江已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豆浆,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被唤醒了。
温时青走了过来,坐在他的对面,他有条不紊地喝了一口咖啡,一如平常:“你什么时候上学?”
江已啊了一声,抬头狐疑地看着他。
送了那么多次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学?
江已看破不说破,淡淡道:“七点四十,有事?”
温时青微微一笑:“顺路,我送你。”
江已不冷不淡:“哦。”
气氛一瞬间便尬住了。
温时青似乎没察觉到,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浓黑的咖啡充满了咖啡的苦涩味儿,光是瞥一眼,江已就觉得苦到心里了。
不过平时候,好像没见温时青大早上喝咖啡?
他这人注重健康,大早上喝咖啡除非是有其他的特殊情况。
这样想着,江已将跟前的另外一杯豆浆推过去,轻咳了一声:“喝豆浆。”
温时青顿了顿,唇角含笑地接过:“谢谢。”
江已:“不客气。”
他又恢复了平静,一边寻思着温时青还有多少小手段是他不知道的。
还怪可爱的。
别说,江已还挺期待的。
温时青接过了江已的豆浆,手上的咖啡便放下了,他改为喝豆浆,一口接一口,慢吞吞的,倒是誓死也不去动跟前的油条。
原则性很强的样子。
江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没说话。
吃完了早餐,便上了车,前排的杨助理看起来对于新的一天充满了期待,精神百倍,容光焕发,一点黑眼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