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尖叫了一声,声音囫囵,可惜道路两旁都没有人来人往。
随后她感觉自己腾空了,好像是被扛起来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扔进了一个洞穴里。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你放了我——”唐夫人的手指抠着麻袋,想抠烂,但随后就发现有什么东西覆盖上来了,她手脚都被人从外面绑住,动弹不得。
没有人回应她,那个绑她的人似乎也不是图钱财,半点声音没有发出。
江已将她扔在垃圾车里,又将刚刚扔在一边的垃圾重新捡回去,埋在那麻袋上面,稀稀疏疏的,一个没漏。
他拍了拍手,看着唐夫人躺在里面,确保对方能呼吸,安稳活到有人来解救她,才拍了拍手,罩上自己的帽子,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
今天干得这场大事,江已多少有些虚,他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有些手生,不太熟练。
但他暂时没想到比这更好的报复方法。
现在他脸都还疼,越想越气。
江已抬脚踹了一下路边的石子,心想刚才应该补一脚,解解恨。
但他又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出打妇人的举动。
江已拍了拍自己的猪脑子,怨声载道,他真的太善良了。
这样可不好,得凶狠一点。
凶狠的人回到温家庄园,看见站在大门外的温时青,秒变温顺小可怜。
“温叔叔……”江已眨巴着眼睛,乖乖地走到温时青跟前,弱弱地出声。
男人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他穿着一身真丝睡衣,漆黑的睡衣和这茫茫夜色融为了一体。
温时青看着他,目不转睛的,也不出声。
气氛一瞬间陷入低迷,僵硬得让江已快爆炸了。
他憋不住地走过去,脑袋飞速旋转,抿唇道:“叔叔怎么在外面?不冷吗?”
小少年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一副做贼心虚地样子,像干了坏事的小猫,只差掘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他这幅样子,温时青又怎好责怪他。
叹息声在头顶响起,江已茫茫然地抬头。
温时青抬手,手掌包裹他的小手,摸着他冰冰凉的手指,眉心一皱,神色有些严峻:“出去也不知道穿厚点。”
江已一笑,“走动着就不冷了。”
温时青垂眸,看着他一脸傻兮兮的样子,跟村头的张二狗似的,给他一颗糖就能拐走了。
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而是落在那有些显眼的巴掌印上。
即便过去了大半天,印迹也没有消散,可见有多疼。
温时青一顿,手指落在少年的头顶,看着少年心虚的眼睛,声音微哑:“小江……”
江已以为他是要说教,立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温时青哭笑不得:“你怎么老是被人欺负。”
江已:“……”
江已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脸颊,瞪了一样看他笑话的温时青。
好吧,虽然他现在有一丢丢的喜欢温时青,但温时青也不能揭他痛处啊。
温时青忍俊不禁,牵着他的手往里走:“行了,还知道要面子。”
一边走一边道:“怎么在外面就不能横?”
江已出门时,跟杨助理打了招呼,只说自己出门有点事儿,但没说什么事儿。
所以江已在背后张牙舞爪地想,他在外面可横了。
他今天还报复了唐夫人。
不知道回过头会不会查到他头上。
江已垂头丧气地跟着温时青走进别墅。
温时青看破不说破,将他拉到沙发前,取出药箱,用棉签沾着碘伏给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脸伤。
江已身子有些僵,他直挺挺地挺着腰。
看着温时青的脸颊离他不过半寸的距离,他有些心跳加速。
直到碘伏碰到自己的伤,原本便有些疼的伤顿时更火辣辣的。
他嘶了一声,又忙闭上嘴巴,心想自己最近越来越娇贵了。
温时青放缓手,声音温和低沉:“疼?”
江已:“……嗯。”
“忍着。”
“……”
江已瘪嘴,故作委屈:“叔叔好狠的心。”
温时青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江已嗷嗷地直叫。
对上少年怨气十足的眼神,温时青目光微微柔和下来,屈着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没有下次。”
“被欺负了就打回去。”
想了想,他又道:“叔叔给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