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算是个护犊心切的良母,但绝对算不上一个善良的人。
江已佩服自己现在还能不发疯,他沉着冷静地一笑:“唐夫人到底什么意思?不如展开说说。”
办公室里的人都是一些生面孔,江已并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江已,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江已的厌恶。
可能他们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这种见死不救的冷漠的人,他们很难喜欢起来。
唐夫人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一边恨极了江已现在的面无波澜。
她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还会保持镇定?
如果是岁岁,可能已经慌得手脚无措,躲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了。
唐夫人看着他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忽然心里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的,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她捏紧拳头,咬着牙:“岁岁昨晚被人打得四处是伤,命悬一线,学校门口的监控显示你当时就在巷子口外面!”
她看着江已那张脸,手指掐着虎口,方有底气继续说:“你明明当时可以救岁岁的,你为什么不救?”
想到唐岁岁身上的伤,想到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少年现在蜷缩在一方病床上,插着呼吸机,她就心疼地要死,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
但是现在找不到凶手,唐岁岁不让他们报警,她只能将矛头对准江已。
这个人,这个人明明可以救岁岁的,岁岁原本不用受那些磋磨的!
江已登时就有些纳闷了,他双眼迷茫地看着唐夫人:“不是?什么意思?唐岁岁被打了吗?”
唐夫人:“你什么意思?”
江已看起来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架着摄像机的诸位观众。
是的,虽然这些围观的人没有明目张胆的录像,但江已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属于媒体工作者。
“唐夫人和唐先生,你们可能有所误会,我并不知道唐岁岁被打了,我昨天确实是路过了巷子口,但是我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你大可以调监控,这事儿和我挨不着边吧。”江已微微一笑,看着摄像头,眼睛微弯,笑意不达眼底。
唐夫人见他这样还有些拿不准主意,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的?
但是监控确实没拍到江已的异常,所以他们也无法判断江已是否听见了动静,而故意见死不救的。
站在旁边的媒体工作者也各自面面相觑,有些唏嘘。
本来还以为这个同学是个见死不救的,没想到原来是压根没有听见动静。
也是,正常人要是听见动静,即便不救,也会报警处理的。
这样想着,他们纷纷对江已露出同情的神色,看着少年脸上的巴掌印,对他看法也急转而上,顿时也对唐夫人的做法感到唾弃。
还是个名门贵妇,问也不问清楚就扇人。
唐夫人也被此打得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现在不能输了阵。
唐夫人咬紧牙:“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种谎话谁都能编出来!”
唐父站在后面不置可否,他现在是个背景板,一切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全由唐夫人代劳。
他骨子里便是这样极其好面子的人,平时候是不会参与这些杂事的,但此事涉及他唯一的儿子,他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他偶尔会附和上几句,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