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传入耳膜,江已动了动手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洁白的天花板,鼻间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下午的暖阳从窗帘里跳进来,落在他身上。他迷茫了一瞬。
脑子晕乎乎的,原来还没死啊。
他还活着。
他微微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就见温时青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和护士简单的说了几句话。
等护士走了,温时青才转过身,他一低眸,目光两两相对。
江已眨巴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抿唇,想露出一个笑。
温时青顿了顿:“别笑。”
江已动了动嘴巴,想说话,但嘴巴像是黏住了一样,张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温时青给他倒了杯水,轻压眉宇:“喝口水,润润嗓子。”
江已就着他的手,乖乖地喝了一口。
嗓子一下子被打开了,他试探地出声,能发出声音了,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这是车祸后遗症,他别把自己撞哑巴了。
“没哑。”温时青似乎看透了他的担心,轻叹了一口气,给他脖子下塞了个枕头:“脚被刮了,可能得休养十天半个月。”
他道:“小江说自己出行不利,叔叔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江已弱弱地嘟囔了一声:“谁拿这事儿开玩笑。”
“杨助理呢?”他想起杨助理和他一起在车上。
温时青道:“小杨没事,去给你买晚餐了。说来也是奇怪,这车祸只有你一个人受伤了。”
他像是无心之说,但这话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江已的心脏。
他脸色本就苍白,经这一说更显惨白。
温时青微微垂眸,看向他,目光里的情绪温淡:“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江已啊了一声,茫然抬头:“说什么?”
他哦了一声,迅速反应过来:“谢谢温叔叔这次仗义相救,医药费什么的,等回了燕京,我再一并给你。”
他以为温时青是在等他说这些。
温时青顿了顿,沉默了一瞬,突然曲腰凑近他,凝视了他几息。
江已无退避的空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有些慌张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江已微不可见地出声,低声询问,十分不解。
温时青没回答。
半响后,杨助理急匆匆进来的脚步声打断两人的僵持。
杨助理提着粥,看着病房里的场景,只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时青十分自然地抬手,食指轻刮了少年的鼻尖,缓缓一笑:“算了,拿你没办法。”
他直起腰,看向杨助理:“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小江估计也饿了。”
下午五六点的时间,市区这边夕阳正好,江已没多大的饿意,但闻到粥的味道,还是被勾起了食欲。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来晚了,本来还想祝姐妹们七夕快乐,大喊一声孤寡来着[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