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半句话都没有开口的男人,他戴着墨镜,暂且称之为墨镜二号沉着声音,语气不太好:“燕京的车站突然多了很多人,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稍微比他高一些的男人,墨镜一号冷静道:“慌什么慌,人多了还能查到我们头上不成?”
他道:“不要自乱阵脚,先把人送出去。”
“机场有人来接应,那边已经被安排好了,只要把人送出去就行了……”墨镜一号敏锐察觉到江已的动静,声音渐渐消失。
之后的话江已也没有再听见。
但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车站现在在严查,难道是因为他的失踪?
可是现在看着时间尚早,谁会这么快发现他失踪?
江已抱着疑问,心下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谁,也有可能是剧情君开始推动剧情了,开始想把剧情掰回正轨,但总算是有了希望。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人也起了警惕,计划临时打散,他们将江已架起来,似乎是准备转移地点。。
临走时,江已想悄无声息地放点线索给接下来可能会来到这个房间的人。
但无奈对方太过敏锐,江已还没来得及落下一点东西,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
江已被打得脸一偏,居然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他吐出一口带着血色唾沫,整个人都发着颤,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他趁着两人给他要转移他给他松绑的时候,他猛地冲上去,将前面的墨镜二号狠狠地撞开,牟足了劲儿往外跑。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大门,只要跑出这扇门,就能找人求救。
可下一秒,他的头发就被拽着,狠狠地往后一拉,江已被撞在墙上,额头上出了血。
他疼得龇牙咧嘴,眼尾泛着猩红,有些沉默地用手撑着墙,缓慢地站起身。
随后又突然反扑回去,压根不给墨镜一号反应过来的机会,死死地咬上了他的手腕。
此时温时青如果看见,会感到惊讶。
因为这时的小猫崽,一点也不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崽,而是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幼狼,亮出了自己的爪牙,可惜他还是太弱了,没有完全长大。
一号被他咬得一怔,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刚刚被撞翻的墨镜二号咬着牙走过来。
江已的所有动作都随之一滞,因为他腰间被抵上了一把尖利的匕首。
他吐出墨镜一号的手腕,目光垂下看了一眼。
流血了,那块肉似乎再多咬一会儿,也会随着掉下来。
他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咧了咧嘴,满嘴都是铁锈味儿,实在是让人感到不爽又让人感到愉悦。
江已笑了笑,擦了擦嘴角挂着的血:,若无其事“:走吧走吧,反正我也打不过。”
墨镜一号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响后才无视自己手上的伤,朝墨镜二号招手:“嘴巴堵上,手也别解开了,动作迅速一点。”
墨镜二号刚刚被顶得人仰马翻,看江已的神色也阴沉沉的:“我知道。”
于是江已再次被五花大绑的带走。
这次走的是后门,进的电梯。
随后下了楼,无人问津的后门停着一辆车,江已又迅速地被塞进了车里。
江已现在鼻青脸肿的,压根提不起劲儿来,只能仍由他们倒腾。
也庆幸他们现在赶时间,不然刚刚那一茬,估计他们得跟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算账。
江已仰着头,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
不多时,车就混进了车流里,但没有一个人发现这车有任何不对劲儿。
等上了高速公路,车行驶得更加没有阻碍。
不过就在要下高速公路时,前面突然有交警在拦路查车。
墨镜二号怒骂一句脏话,打着方向盘,正好拐进另外一条偏僻的分岔路。
墨镜二号的车技实在是烂到爆炸,江已被甩了几次,差点甩吐。
墨镜一号率先意识到他要吐的意图,冷着声音:“不想死就憋着。”
江已只好咬着牙道:“给我开窗。”
墨镜一号顿了顿,勉勉强强地给他开窗。
等凉风吹在脸上,他才渐渐地压下了心里的那股闷意。
“话说,你们不觉得这地方离机场会越来越远吗?”江已看着导航,有些郁闷的问了一句。
墨镜二号低头看了一眼导航,才发现这一点,艹了一声,回头看向墨镜一号。
一号微微仰了仰下巴:“先躲开警察。”
二号才想起这一茬,用眼睛狠狠地刮了一眼江已。
江已十分无辜地眨眼:“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
他现在头皮都还痛,脸也痛,但还有闲心思打趣。
二号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一边气急败坏道:“艹你妈的,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饶是知道不能暴露自己的声音,二号还是被江已给气炸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稳得住的人:“再说话,老子一槍崩了你。”
江已啧了一声:“要是能崩,我还会活到现在?”
他倒是有心思捋清楚:“让我来猜猜,雇你们的是什么人。”
“他或者她,没有让你们伤我性命,但又要把我送走,我的存在肯定是能阻碍他什么,但又不伤我性命,看来只是不想让我留在燕京,不让我留在燕京肯定是燕京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而我对他得到那东西有威胁。”
江已将脑袋放在窗口,被凉风刮得思绪逐渐清明。
所以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是唐岁岁让你们来的吗?”他询问。
得到的是车急速摩擦着地表,产生的刺啦声。
江已也没想得到他们的回答,唔了一声,有些恍然。
看来唐岁岁比剧情里发现他和许慕城的关系要早上很多,但他现在回不来,所以才出此下策,想将他这个威胁铲除。
但是唐岁岁好歹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他又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所以只是想将他送离燕京。
当然了,如果只是送离燕京最好了。
但是他并不是很想出境,如果一旦出境,他怕是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毕竟瞧这架势,唐岁岁并不见得会把他放回国。
“你们不如趁早将我放回去,”江已笃定道:“你们带不走我的。”
墨镜一号难得接话:“为什么?”
江已回头笑了笑:“大概是……直觉吧。”
所有直觉都是有前提的。
当然了,他没有说这句话,只是笑了笑。
而他的直觉也悉数成真了。
他们也如江已所料,并没有带着他离开燕京。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