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时青这样的一个私生子,如果他不去拼命的讨好老爷子,赢得一席之地,怕是早就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他所遭受的苦难都是作者用字句编写出来的,但是也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书里人物身上。
江已轻呼出一口浊气,动了动嘴巴,有些犹豫地安慰道:“其实不用这么累。”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都怕你敬你,你偶尔可以停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不知道说这话算不算不太聪明。
毕竟温时青这样的人,远远不用他这样的小人物去安慰。但他还是说了。
因为剧情里,温时青没有长命百岁,没能寿终正寝,他死于病症。
但是他的死来得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前面也没有任何铺垫,犹如是作者为了让他死,而将他写死的。
这样,后期的时候作为主角之一的许慕城就能正大光明的接受许家,将温时青的功劳都占为己有,而温时青那么多年所做的努力也全为了他人做嫁衣。
江已不敢告诉温时青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不敢拾掇对方去做身体检查什么的,他现在十分谨慎,温时青那么聪明,会起疑心的。
闻言,男人微微抬眸,有些怔松地看着他。
江已心里咯噔一跳,神色怯怯地看着他:“怎么了?”
温时青移开目光,浅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发现江贤侄有的时候是真的令人很纠结。”
江已纳闷:“?”
温时青似乎也没打算跟他细说,微微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许慕城在半个小时之后到了许家,他急匆匆地进了许家。
待看见安稳坐在沙发上的江已,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注意坐在旁边的温时青,径直走过去,拉着江已就往外走。
江已懵了一下:“做什么?”
许慕城喘着粗气,冷着一张脸:“跟我走,你不能出现在这里。”
江已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温时青,温时青背对着他,似乎没有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十分孤寂。
江已呼出一口浊气,他来不及想那么多,能逃离许家再好不过了。
不过许慕城居然主动拉着他离开这里,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这和剧情里有些出入。
他被许慕城拉着走,一边端详着他,一边想,许慕城是不是想拉着他去无人之处,将他毒打一顿。
别怪他这样想,他实在是有些害怕。
主要是许慕城这种锱铢必较的人,他之前给了他一巴掌,他一直没有要报复回来的样子,此时此景,让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许慕城终于要还一巴掌回来了?
江已想,要是能从许家出去,他还手的时候可以轻一点。
许慕城压根不知道自己从江已心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父母是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
鬼知道他在外地出差,得知宴请江已的消息,整个人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紧赶慢赶地从外地赶回来。
他怕江已被欺负,被苛待。
况且家宴,他早在一天前就主动推掉了,谁知道许家来个先斩后奏,目的何在他动动脚趾头都知道。
要是今天在许家受了欺负,许慕城不用想也知道江已得又恨死他了。
好在,现在看起来江已似乎没有少根头发丝。
就在两人要出大门时,庄园里走出一位妇人。
妇人雍容华贵,穿着打扮亮丽,一声怒斥将许慕城定在原地。
——“许慕城,你走出这门就别回来了!”
许夫人呼吸有些急促,她本来在庄园里喝茶,想晾晾江已,谁知道这才半个小时,就有人来告知,许慕城带着江已走了。
她当即起身,出来就看见她的好儿子拉着人,护犊子似的往外走,脚下生风。
许慕城一僵,回头看向许夫人。
许夫人在许家有些话语权,这也亏了许老爷子现在还活着,有许老爷子给他撑腰,不然她怕是不能这么威风。
江已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看着许夫人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不由地感到抗拒,危险逼近的感觉不太好受。
就是许夫人,一边不想让唐岁岁做她儿媳妇,一边又将他和唐岁岁比较,恶毒刻薄的嘴脸栩栩如生地在眼前浮现。
许慕城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厌恶,心下一沉,头一次违抗他母亲的命令。
他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一副保护的姿态,一边朝许夫人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妈,等您冷静了我们再谈。”
这次,他连许夫人出声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给,拉着江已径直出了大门。
外面的争吵声毫不避讳的传进了客厅里。
温时青坐在沙发上,眼帘微垂,他眼前此时多了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坐在地上,趴在桌下,撅着嘴巴好奇道:“二哥好像很喜欢那个叫江已的人,他是不是要娶他呀~”
小孩儿刚刚从楼下爬下来看热闹,他约莫四五岁的样子,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意思,但架不住泡沫剧看多了,隐隐约约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一些。
他倒是不怎么怕温时青,因为温时青是家里唯一一个不会打他骂他的人,因此他对温时青倒是多了几分亲近感。
温时青抬手,慢吞吞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容温煦,唇角微勾,目光沉静,声音和缓:“不会的,二哥不会娶他。”
小孩儿仰头,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
不过这次,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身子往后靠,性感的喉结突出,他仰靠在沙发上,双眸一闭,身边萦绕的气息冷了下来。
小孩儿也不纠结这一点,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无聊地待在客厅堆了一会儿积木,又爬去了外面找管家陪他玩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