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里轻微的痛感隐约残留在身上,呼那策直到天亮才从其中挣脱出来,他浑身被汗湿透,骨骼酸痛得厉害,尾椎骨后遗症一样发痒发麻,像尾巴被人捏在手里亵玩一样。
想到尾巴,幻境里被逼着露出尾巴和耳朵,说一些不堪入耳浪i语的耻感又涌上心头。
他撩开贴黏在额间的碎发,脸红心跳之感残存于脑中,感觉身i下不适时又蓦地浑身一僵。
屋漏逢雨,腿边躺着的小麒麟随着呼吸肚皮一起一伏,不知何时来的,荒唐持续一夜,想必细枝末节的流露也尽数被听闻去。
起身时身上细汗黏腻之感与幻境中无异,呼那策不知该脸色铁青还是泛红,沉着脸要找宫床之上的狐狸算账。
走动之时模糊的湿黏越发明显,呼那策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他心里的廉耻被撕烂,气得脑子嗡嗡作响,扯开床帐的手几乎发抖。
躺在床上的狐狸比他好不了多少,此时真切地被汗水浸湿了双鬓,眼尾的春色,一池水汪汪的红,里里外外都透着餍足的气息。
怒火被这睡颜打压得息鼓偃旗,呼那策窝着的火只安安静静烧着自己,闷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周身的凌冽气息却随着他的心绪漏了出来。
姬眠欢慵懒掀开眼皮,便是呼那策一脸要杀人的模样。
那张冷峻的脸上嘴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他乐出声,随意动动手腕时扯得锁链响动,笑道:“哥哥觉得链子的滋味如何?”
臆想之中的窘迫没出现,呼那策眼中倒是一亮,伸手摸过姬眠欢的眼周,道:“变回来了。”
这话叫姬眠欢一愣,他静下心,发觉脑中的暴虐之感竟然真的奇迹般褪去。
许是昨夜后半段太过疯狂,把怜惜的心思抛去九霄云外,初始淅沥的细雨一转攻势,如浸盐的长鞭狠辣不留情,随着劈开空气的噼啪声,于坚实的土地上留下道道痕迹,雨水一遍遍冲刷,碎石乱片都被积水冲下,露出更深的柔软内里。
凌虐**如乌云,发泄后尽数褪去,换得如今脑子清醒下来。
“哥哥,我好难受,”姬眠欢伸手去扯呼那策衣袖,被对方下意识躲开,呼那策望着他的眼睛里还有着些警惕,知晓自己昨夜耗尽了信用,姬眠欢只好委屈卖乖道,“身上都是汗,黏着我。”
“哥哥是不是和我一样,”他的手指探入呼那策衣带,勾着那条薄薄的带子,艳丽的眼睛盈盈一望,“反正坦诚相见过,不如带我一起沐浴吧。”
他的目光落到呼那策玄衣上,轻佻放肆,仿佛已经通过这一层伪装知晓整洁下的泥泞。
呼那策一声不吭将锁链解开,他紧绷着脸抱起嚷嚷着没力气的姬眠欢,无情道:“再敢乱来,我虽舍不得对你动手,却能不来见你。”
姬眠欢的笑意一僵,连忙收回手不再动作,乖乖勾着呼那策的脖子仰头吻了一下,“我听哥哥的话,哥哥别不要我。”
到温池时呼那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姬眠欢自然知晓,他装作无事发生般偷笑。
直到呼那策放下他准备转身离开,姬眠欢眼微睁圆,趴在池边小声问:“哥哥去哪?”
“别处。”呼那策冷着声音回答。
“哦。”姬眠欢将自己没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
心软这等毛病实在是可恶,呼那策冷脸站在池边,见姬眠欢低垂的眼眸周围轻轻发红,心里就微微抽痛,他皱起眉头,真觉得若非自己果真蛊毒不侵,定会怀疑姬眠欢给他下了蛊。
怎么会这样明知是假的也会牵扯着他的心弦,根本无处躲开。
他脱下外袍,又伸手解开里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余下实在没有脸也不太敢脱去,呼那策坐于池边,双臂撑着池壁缓缓下水。
那双肌肉线条极为利落的小臂和呼那策修长挺直的双腿一样有力而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