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可说不一定,就你那日常作风,指不定祖上是干什么的,说不定是土匪呢。
他接着说:“但你别嫌弃我,川儿。”
我的心好像突的被针扎了一下,痛了一下,愣了一下,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听起来不像。
但如果是心里话,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了。
半晌,我看着他的耳垂,试探地说:“没嫌弃你啊。”
“刚还嫌我土。”他说。
我忙澄清:“很明显是在跟你开玩笑啊。你没事吧?平时也是这么跟你开玩笑的,突然玻璃心?”
房子就这么点儿大,说话间,他已经背着我回到了卧室里,把我放到床沿上坐着,他回过身来正对着我,慢慢地跪坐到地上,抓着我的手,仰着脸看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眼里是我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的微妙复杂的神色。
他的拇指指腹一直轻轻地摩挲着我戴着的婚戒。
先前出走的时候我把它留在了床头柜上,他带着它去了村里,回来的路上又给我戴上了。
半晌,他低头看着我的婚戒,继续摩挲着,说:“一发脾气就摘了不戴、一发脾气就离家出走。”
可是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大小姐似的。”他接着说。
我直接无语,轻轻地用脚踢了他一下。
他笑起来,眉头舒展,眼睛微微地弯着,眼角有很浅很浅的笑纹。
“不是大小姐,是大少爷,好不好?”他笑着问我。
啥也不是。我白他一眼。
他笑着把我的手贴上他的脸,蹭了蹭,说:“是我老婆。”
就知道他又要绕到这上面来。
他起身,凑到我面前,亲我脸一下,低声问:“是不是我老婆?”
他今天问了好多遍了,看在就要睡觉了省得他半夜三更还在问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回答他:“是。”
他的笑意越发深了,来深吻我的嘴唇。
我被他吻得气都差点儿喘不过来,有几下忍不住推下他,示意他给我两秒时间换个气,他都不愿意。他就是故意的。以前也是这样,他在这种事上喜欢带点儿强势、甚至强迫的意思,毛病。
他祖上是不是土匪说不好,但他上辈子肯定是当土匪的。
……
我看着杨复把套子打结扔进床尾的垃圾桶,轻声叫他:“杨复。”
他回头看我:“干嘛?口渴?”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朝他做了个要抱的手势,他忙过来抱住我,就着这个姿势回了被子里。
我掀起他的刘海仔仔细细地看:“真的变天会疼吗?”
“你还真信啊?”他说,“逗你的。早没事儿了。下回不这么说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反正是没脸没皮,冲我傻笑。
“谁都能跟边西川搅和在一起,就你不行。”我说。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淡,用脸颊贴贴我的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和来往,谁跟他有,我就远离谁。但是,我不想远离你。”我缓慢地说,“你总说你急了,我也会有急了的时候啊。你不能总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过了会儿才说话:“所以,你会拉黑池郑云吗?”
“……会。”我说。
又过了会儿,他问:“这意思是,我在你心里比池郑云重要多了?”
废话。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非瞎觉得,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对他就是朋友。高中的时候,同学孤立我,他帮了我,还在学习上帮我,我感谢他,就是这样。”我说。
“……他看起来条件挺好的。”杨复说。
“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我就得见一个喜欢一个吗?”我问他,“那你看到比我条件好的,就会移情别恋吗?”
杨复急忙说:“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遇到比我好的,就会喜欢对方吗?”我问。
“哎呀,我怎么成这个意思了?我意思就是不会啊。”他急切地说。
“可是,要比我好,很容易。”我说。
我觉得我那才算是真爱。
在理智清醒地知道这世界上会有比杨复条件好的人的前提下,还是坚定不移地爱着他,这才叫真爱。
杨复那纯属于荷尔蒙的一时作祟,情人眼里出西施,非常主观,就很不靠谱。等出现客观上远比我更好的,他就跟人跑了。
“容易个屁。谁都没你好!”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高兴地抠他。
他试图抗议,我瞥他一眼,他就自暴自弃了:“你抠你抠。看你能抠出什么东西来。”
过了会儿,他抬眼看着我,很郑重地说:“川儿,在我心里没人比得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但真的,我就是觉得你最好,永远都这么觉得。”
我正要开口,他说:“所以今晚不戴两回成么?我明天肯定记得买。宝贝儿,求你了,哥难得求你一次。”
我:“……”
他就是想□□。操。
作者有话要说:
阿池发了三小时疯也没想明白自己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