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们好幼稚,但幼稚的小手段确实给我带来了一定的麻烦。
比如,有时候我早上到班上晚了一点,交作业给小组长的时候,小组长就说已经收齐给课代表了,可明明我早到的时候就不会收这么早,一般都是过了早自习才交到课代表那里去。
我只好单独把作业交去各科课代表那里,课代表们就会露出嫌麻烦的表情,不情不愿地把我的作业啪地一声打进我们那组人的作业本上。
明明这时候只收到了一组的作业,把我的放上去一点也不会麻烦。而且,实在要说起来,难道不应该对漏收了我作业的小组长不耐烦吗?
当然不会啊,因为他们是串通好的。
虽然我知道生物具有多样性,但他们真是过于奇形怪状。
但是不应该啊,他们应该大部分都没死爹妈吧?怎么素质低成这样。
当然,我并不确定。也许他们真的比我还惨,爹妈生完他们就连上他们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死全家了,所以他们没人教养。
作业事件发展到后面,也许他们是看我一直没什么反应,就越来越过分,有几次甚至偷偷扔了我的作业本。
老师问我怎么不交作业,我说我交了,小组长信誓旦旦说我没交,课代表也信誓旦旦说我没交。
真是神仙都来火。
我决定每次交作业的时候拿手机拍下来。
为此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说我是在侵犯他们的肖像权,因为我把写着我名字的作业本举在他们脸旁边,用手机拍。
我管他们呢?他们用东西挡着脸我也拍。
男课代表直接用脏话骂我,女课代表有一个哭起来了,好像我拍的是她的裸|照。
旁边的理中客们就来拉偏架了,纷纷指责我。
我拍完,把作业放到她桌上那叠作业本上,转身打算回自己座位,却被堵住了去路,还有人伸手抢我的手机,说要删了那些照片。
我肯定不会让他们抢走啊,我就说谁碰我手机,我就打110说抢劫。
我真按完了110三个数字,就差拨出去了。
他们就有点儿犹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再上手抢,只是依旧堵着我的去路,对我指指点点。
“你们干什么呢?”边西川出现了,这么问。
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这会儿自觉分开了一条小道,边西川走进来,神色诧异地看看我,看看坐在位置上低着头抹眼泪的女生。
“怎么回事儿?”边西川的语气严肃起来。
其他人纷纷添油加醋地说我刚才怎么发疯的。
边西川皱起了眉头,低声安抚了女生几句,抬头看我,欲言又止,叹了声气,劝道:“黎川,你先把照片删了,有话好好说。”
我问他:“他们故意不收我作业的时候怎么不好好说?故意把我作业丢掉的时候怎么不好好说?”
好几道声音立刻否认起来:“谁故意不收你作业丢你作业了啊!”“你这人心理阴暗吧!看就是一副扭曲的样子!”“去看心理医生吧你!学校里有免费的,不要钱!”
边西川忙转头说他们:“别瞎说!都散了。”然后拉我往外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我不想跟他谈,也没什么好谈的,就一直甩他手。
其他人看到了,好像我甩的是他们的脸一样,都在大声地劝边西川别管我这个阴暗扭曲乖僻自闭不懂感恩的家伙了。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边西川对我有什么恩。赐名之恩吗?还是说,在这群舔狗的眼里,边西川每天来骚扰我、打扰我学习,就算是来自上天的恩赐了?
我都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把边西川的尿接到瓶子里当圣水喝。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所以嘴那么臭,脑子那么坏。
我和边西川拉拉扯扯到了教室门口,被人拦住了。他淡淡地说:“行了,西川,要上早自习了,别出去了,回座位吧,本来就没什么事儿。”
这人是副班长,叫池郑云,边西川的发小,每天都是一起来上学的,堪称形影不离,据说两家住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