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选择的人,就会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人,而他站在原地,永远不会被她注视。
告别了楚南风,晏宁接着朝前跑,她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只能碰碰运气,晏宁在心里向上天祈祷许愿。
从前向佛祖求的签灵验了,她成功的用余生的红线,换来了他一人的驻足。
所以现在,如果上天听得到她急切的心声的话,能不能让她快一点,再快一点,找到江致知。
拜托了。
*
江致知的住处,晏宁之前去过,是在海淀区的一家私人高档别墅区。
之前是和江致知一起去的,这个高档别墅区的隐蔽性很好,进门都是要刷门禁的。
无论是进小区还是要上楼,都是要刷层层门禁。
临到小区前的时候,天色变得阴沉下来,是要下雨的前奏。
将她载到这里的司机师傅望着阴沉如墨的天空,试探着开了口道:“小姑娘,你确定要下去吗?我看马上就要下雨,万一你要找的人没回来呢?”
司机师傅说的这些事情晏宁不是不清楚,她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伞。
如果下雨,她一定会被淋湿。
风刮得越来越大,本来北城下午五点多的天气不会阴沉成这样,但由于大雨将至,已经黑得快要像夜色暗涌,空气中都透露着微微的冷意。
天空阴沉得像一张泼了墨的宣纸,空气裹挟着些许的凉意,也带来了噼里啪啦滴落的雨滴,晏宁没有犹豫,将钱递给出租车司机,又轻声开口道:“谢谢您。”
少女将车门打开,起身下车,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雨滴淋透了她的头发和裙子。
不知道江致知现在在不在这里,跑出来的时候只是单单凭借着一腔孤勇而已。
晏宁明白,只要是江致知,无论任何时候,她都会选择坚定不移的朝他走去。
因为玫瑰无原则,而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心动至上。
这一路上,晏宁的心一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做出了很多猜想和假设。
自从江瑾年那个电话打到她的手机里,她就变得无法平静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握住了一样,有一根细密的线不断的纠缠盘旋,直至将她整个人都收紧,让她喘不过来气。
其实她不是故意不理他的,她只是难过,怕她好不容易做的梦到头来都是假的。
中学时期的无数个课堂后的日子,他没有注意过她,她都是偷偷地去看他,能考到t大,在高考中超常发挥,考过他,出成绩的那一刻她是开心的。
因为她知道,这样,她的名字就可以和他一起被人提起,她甚至有想过,是不是她的高考成绩超过了他,他就能记住她的名字。
尽管晏宁知道,江致知并不在意这些。
电话打到第七个的时候,江致知终于接了起来,雨幕疏离,少年沙哑的嗓音从话筒那边响起:“晏宁。”
听得到那边的大雨滂沱的声音,江致知的声音略带几分焦急:“你在哪儿?”
他和江礼吵完了架走得匆忙,手机没有电,等到回来才充上电,一开机就看到许多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来自晏宁。
他本来很累,想要静一静,但是看到晏宁的消息,马上回了过去。
“我在你家楼下。”少女声音略微带了些哽咽:“江致知,我好想你。”
和晏宁相识这样长的时间,江致知从未在她口中听到如此直白而又直接的感情表述。
大多数时候,晏宁都是克制而又隐忍。
“你在原地别动,我马上下去找你。”江致知轻声道:“晏宁,我也想见你。”
晏宁听得出来,江致知是认真的。
他的语气,和平时戏谑逗弄她时都不太一样。
在江致知不知道的时候,晏宁一直都选择努力主动靠近他。
但是在他知道的时候,这是她第一次直接的表述自己的心意。
天地间除了雨声之外,晏宁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觉得眼前雾茫茫的一片,墨色的天空倾泻下雨滴,轰隆隆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比上一次她在江致知家里的时候还要让她恐惧。
晏宁脸色已经隐约泛白,但她仍然坚持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手电筒的光将她的脸庞照亮。
少年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衫,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他几乎是跑过来的,将晏宁拥入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撺掇走晏宁的所有呼吸。
周遭嘈杂而又喧闹的雨声在这一刻全都隔绝在伞外,晏宁听得到江致知略带清冷而沙哑的嗓音,他似乎是疲倦极了,晏宁搂着他的腰身,将脑袋死死地埋在他的胸前。
“江致知。我……”她后半句话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你有没有事,疼不疼?”
少女柔软的嗓音像小猫的爪子一样挠在江致知的心上,所以她跑来这么远,宁可淋雨,也要找到他,只是为了问一句他疼不疼,小姑娘的眼睛里还有水雾弥漫。
江致知叹了口气,抚摸她湿透了的头发,紧接着道:“跟我上楼。”
他声音柔和,把她禁锢在怀里:“我的事情不重要,你再这样淋雨,生病了,我会担心的。”
晏宁是被江致知牵着手拉上楼的。
进了门,江致知将浴巾和毛巾拿了过来,他将她按在沙发上,侧坐在她身后,用柔软的毛巾去擦拭她的头发,声音略微带了些无奈:“我和我爸吵架的事情,谁跟你说的,江瑾年吗?”
除了江瑾年,也没有别的人能联系得上晏宁,更不会有人想到给她打电话,江致知几乎是第一时刻就猜出了答案。
“你别怪他,他也是担心你,是我自作主张要跑来找你的。所以,你疼不疼?”晏宁声音放得很低,她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江致知手上长长的一道血痕,她低着头,很认真的在想手上的水会不会把他的伤口弄疼。
“我习惯了。”江致知声音淡然,接着用双手托住她的脸颊,声音略微带了些严肃:“晏宁,你都不害怕感冒的吗?你就这样跑过来,如果生病了怎么办?我不在家,不回你电话的话,你是不是就这么打算一直傻等下去?”
晏宁从来没见过江致知这么严肃的样子,他同她说话时,向来都是戏谑打闹的成分更多一些,这样严肃的时候,还是头一次。
小姑娘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由于刚哭过,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她把手伸出去,轻轻勾了勾江致知的小指道:“江致知,你生气了对不对?可是,我们是情侣,我喜欢你,所以,我担心你,你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我也想知道。”
她眸色清亮,能看得出来她态度的坚定与认真,江致知微微愣了神:“我喜欢你,所以想坚定不移的走向你,既然你向我已经迈出了这一步,那剩下的九十九步,就是我们一起走完,不能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你手上受了伤,我也会心疼,也会难过。”
江致知的黑色衬衫已经被晏宁弄湿,他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约约往外渗透着鲜血,之前的两次受伤,如果不是因为晏宁撞上了,他压根就不会选择去照顾自己。
这一次,他也忍着疼就这么过去了。
江致知低垂眉睫,胸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让他心里泛着些许的酸意,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选择谈多段不同的恋爱,其实也是想从那些女孩子身上感受到爱究竟是什么情绪,可他从未成功的感知到这种情绪,他不会付出,只会索取,而一段真正的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其实很不清楚。
他从来没有被爱过,也没有被选择过,江礼和慕倾然之所以生他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孩子,他不因爱的出生,自然也没有体会过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江致知声音微哑,黑眸静静地凝视着晏宁,握住她的后颈,轻声开口道:“就那么喜欢我?”
晏宁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的目光,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呢?”
喜欢极了他,是很多个日夜都没办法控制的喜欢,不知道怎么伪装,才能压抑住那些情绪。
可是这些伪装,一旦到了他面前,就变得荡然无存。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句话,晏宁主动直起身,搂住江致知的脖颈,扯住了他衬衫的领口,将她的唇瓣印了上去。
江致知轻微的错愕,感觉到晏宁只是轻柔的生涩的吻住他的唇瓣,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房间里没有开灯,加湿器的蓝光隐约闪烁着,窗外的雨声交织成乐曲,江致知喉头一滚,黑眸深邃,凝视着她,手指摩挲她的下巴,又扣住她的脖颈,反客为主的将晏宁按在沙发上,撬开她的唇瓣,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唇舌纠缠在一处,仿佛要掠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晏宁觉得自己仿佛要变成一尾缺水的鱼,挣扎在沙滩上,不能够汲取属于自己的氧气,就快溺死在这样的亲吻里。
空气里显得寂静而潮湿,弥漫的水声不断地在耳畔交织开来。
在晏宁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的前夕,他将她放开,现场白皙的手指从她衣裙的下摆探入,停滞在那里,看她脸色泛红,急促的喘息,眼中还氤氲着弥漫的水汽。
江致知轻声嗤笑道:“晏宁,是你自找的。”
他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显得沙哑而又惑人,少年用手指抹去她唇瓣残存的水渍,眼神略带阴沉,像是自然界的雄性动物在凝视着被他选为配偶的雌性一样,极具诱惑力与侵略性。
江致知清冷的下颌线被闪电划过的光照耀得清晰而又明朗,晏宁看到他唇瓣殷红,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像个中世纪的吸血鬼。
江致知的指腹过于滚/烫,让晏宁觉得好像要将她的理智都在这一刻燃烧殆尽。
这句话话音刚落,他又急促地覆盖住她的唇瓣,将她整个人按在柔软的沙发之中,晏宁的头发陷入了沙发柔软的靠背,江致知的舌尖又重新探入,扣住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
就在大脑已经变得混沌且无法思考的时候,晏宁感觉自己终于被放开,重新喘过气来。
她听到江致知这样开口道:“妹妹,哥哥有没有说过,要教会你,什么样的才叫亲吻?”
“所以,你学会了吗?”
【审核你好,我已经过审了,只是修改错别字和接吻,谢】
作者有话说:
这几张字数越来越多啦,努力更新中!fighting,加油46章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