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束睫毛震颤, 嗯一声,双臂拥她更紧,似要把她融入骨血。
安涴被勒得溢出一丝低.吟,推他。梁束低头亲吻她的鬓发, 随之弯腰将她抱起来。
再回到卧室, 两人心境大为不同。
梁束只觉得安宁, 像在荒漠踽踽独行三年的流浪后终于回到家。躺到她身边,梁束拥住她,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她后背。
“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好像可以摒弃生理欲.望。”梁束感慨。
这样温柔贴贴,就很心满意足。
安涴闻言神情僵直,难以置信地抬眸睨他一眼。如果他做完没像煎鱼似的将她翻来覆去, 不让她逃脱还紧紧攥住她的腰.肢,她就信了他的鬼话!
梁束还陷在自我夸赞与满足里, 安涴哽了哽,最终没有戳穿他的自我良好感觉。
他极欢欣地摩挲着她,纯粹不含一丝情.欲,像摸心爱的小猫一样, 只是溢满的喜爱不知如何表达才好。
安涴累极, 刚刚去找他已是强撑, 不一会儿就在他温柔抚摸下又陷入沉眠。
怕他又走, 手指摩挲想悄悄拽住他的衣服。结果他上身□□, 下身只穿条长裤,安涴只好将食指像别钢笔那样别进他的裤带里。
不满嘟囔, “也不知道穿件上衣, 没地方拽。”
她以为自己在说话, 可困大劲都是哼唧声, 梁束俯首柔声问,“说什么?”
就这一会儿,安涴已彻底睡着。
梁束一动,这才注意到她手指勾着她。
本鼓胀的心脏瞬间又柔软的无以复加。他低头,脸颊贴着她毛茸茸的头顶,轻轻蹭蹭。本来没睡意,此时阖上眼却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见他们三年前没有分开,一直好好在一起。在获得第一部 电影的片酬后,他买了她喜欢的大房子,写上她的名字。在交房拿到钥匙那天,他拿出自己做的戒指,向她求婚。
日出日落,他们依偎在一起。
一切平淡美好。
像他们十六岁勾手指互相承诺的那样——互相陪伴。
梁束醒来时还没回神,怅然若失地回想梦中。侧身拥住她,脸颊贴着她单薄的肩膀,又往里蹭,一副不把自己塞到她颈窝不罢休的架势。
有光晃他,梁束疑惑睁开眼,就见她正躺着拿手机在看视频。
“哪来的手机?”梁束用气声问。
安涴瞥他一眼,低声说,“王哥送来的。”
他还困顿着,反应了一会儿,“哦。”
又额头抵住她肩膀,“他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听到。”
安涴摸摸他坚硬的发丝,“放在门口就走了,他没进来。”
梁束又哦一声,心满意足地抱住她醒觉。
过一会儿梁束精神一些,“你是在陪我吗?”
安涴嗯一声。
梁束唇角扬起,像大狗撒娇似的又蹭蹭她肩膀。半晌后他说,“我觉得我们好像从来没分开一样。”
他坐直身子,薄被从腰间落下,坚实的手臂撑在身侧,梁束垂眸凝视她。
他真这样觉得。
就好像,明明是第一次在她家睡,但却觉得好像已经特别熟悉。
这样一想,梁束突然高兴起来,觉得他俩天生一对,谁都掰不开!
跃身下床,“你再歇会,哥给你煮面去。”
眸光含笑目送他雀跃,连头发丝都溢满开心的背影。安涴按住胸口,只犹豫片刻就掀开薄被下床,看眼手机时间,这都下午了。
他俩是彻底日夜颠倒了。
梁束在厨房忙活,她路过沙发时瞥见他的裤子,走过去想收拾洗一下,洗下再烘干很快就能穿。将裤兜里的纸片掏出来放到茶几上。最后抽出腰带卷好。
余光扫过腰带的金属扣,安涴突然愣住。拿起腰带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上面果然刻了东西,是一颗爱心,里面刻着他俩的名字的缩写。
安涴揉着眼角笑了。
不知道用什么刻的,能看出雕刻者用劲全力控制但还是弯弯扭扭。安涴转眸看眼厨房,突然意识到,重逢以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好像自己悄咪咪的做了许多事情。
将他俩的衣裤塞进阳台的洗衣机里,安涴先去快速洗漱,然后去厨房找她。
厨房玻璃门被他紧紧关上,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他立在灶台前悠然的背影。
安涴笑笑,推开门,他听到声响回眸看她,也对她笑。
然后毫不客气地使唤她,“把午餐肉切了。”
安涴接过金属罐头,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若有所思瞥他一眼,切好午餐肉递给他只好才仿佛无意般问道,“之前你在片场里煮面那次,故意的么?”
梁束僵住,手里装午餐肉的磁碟失去平衡掉到面锅里,激起一阵滚烫的水花,全激到他手上了。安涴连忙拽着他到池边,将冷水打开到最大冲他的手。
一时间厨房里只有热锅里咕嘟咕嘟的水声和这边哗啦哗啦的水声。
梁束垂眸小心看她一眼,然后低声道,“生气了?”
没否认。
安涴看他,摇摇头。
“我又不是狼心狗肺。”
回头一想,是为了她好,她怎么会生气。那天如果没有那碗面,刚高烧过的身体可能撑不住。
下一秒又替他感到生气。
这人怎么惯会这样光做不说,这样会吃亏的不知道吗。
捏着他的力道加重,梁束更加不敢言语。
冲了会冷水,被热水烫过的地方还有些红,但还好没气泡。
梁束哀怨地看了眼面锅,“得重新煮了。”
安涴推他,“我来。”
梁束不干,毫不客气,“你来什么你来,有力气一会儿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