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野风, 还在乱吹,满山的树木在风中摇晃。
车内光影斑驳,金色的碎光, 绵延流淌。
许久, 江尧才舍得松开她一会儿。
女孩无意识地吞了吞嗓子,她眼里水光潋滟,耳根、脸颊都成了粉红色。
江尧心口发痒,一手按住方向盘, 一手摁住她的背,重新吻下来。
这次的吻, 比刚刚的更深、也更霸道……
叶柔根本推不开, 她用力在他嘴唇上咬过——
江尧吃痛, 眼皮撩开一道缝,只一瞬又合上了。
他不但没松,反而将她拉到胸口,变本加厉地撬她牙齿、吮她的舌尖、吞她的呼吸,铁锈味在彼此口腔的潮润里蔓延、交换……
叶柔缺氧前的最后一秒, 江尧终于睁开眼睛松开了她。
那漆黑的瞳仁里,沾了些情.欲和渴望, 一团漩涡引着她往里沉沦。
叶柔别开脸,用力推开他, 下了车。
冷风漫进来,江尧彻底清醒过来。
他下车追上去, 却不知道怎么哄。
刚刚是他太冲动了。
收车师傅, 远远地朝他按了下喇叭, 江尧过去, 没提收车的事, 反而从口袋里摸了支烟递给他:“您车上有没有扳手之类的工具?”
“车子坏了啊?我找找。”那师傅爬上车找了找,朝外说:“扳手没有,有个老虎钳。”
江尧点头:“也行。”
江尧接过去,一路小跑到叶柔前面,叶柔没理他,他弯腰、低头把脑门送到她面前:“喏,给你,打吧,使劲打,我也觉得我挺混的。”
叶柔握着那老虎钳子,看了看他,抿着唇,没动手。
江尧捉了她的手腕,提上来,将那钳子对着自己的脑门狠狠敲了一下,他额头中间立刻起了一道新的红印。
还要打第二下手,叶柔把手抽了回去:“你疯了吗?”
江尧:“柔柔,我错了,你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
“……”叶柔没说话,她不是生气,是心里太乱、太烦,跟绕得乱七八糟的毛线似的。
江尧继续做小伏低,放软了声音哄:“对不起,柔柔,我也不是故意要耍坏,我太喜欢你了,忍不住,就想一直亲你,一直抱你……”
他越说越混,叶柔脸颊烧得通红,打断他:“行了,你别说了。”
江尧捧住她的脸:“那你别气了,不行的话,你再打我,拿它钳我也行。”
叶柔转过脸去,不看他:“……我不气了。”
江尧继续问:“哦,那我一会儿还能跟你一起回吗?运输车来了两个师傅,没法坐。”
“……”总不能把他扔在这荒郊野外。
赛车重新开到运输车里,叶柔往摩托车那边走,江尧跟过去,舔了舔唇道:“要不我开?”
叶柔转身,隔空把钥匙丢给了他。
江尧跨上去,打响了火。
叶柔跟在他后面坐下,从身后拽住了他的赛车服。
江尧倒也没勉强,摩托车上了大路,速度开得很慢,只有三四十码。
这个速度在普通路面上没什么问题,上了高速就太慢了,后面的小车一路朝他们按着喇叭。
叶柔皱眉道:“江尧,你开快点,影响交通。”
江尧挑了下眉:“哦,但那你得抱住我的腰,不然我不好开快。”
江尧说的是实话,她只拽他的衣服,速度快了,是太不安全。
叶柔犹豫一瞬,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江尧愣了一瞬,弯唇笑:“准备……加速!”
油门拧下去,机车飞驰起来——
顷刻间,便将后面一串汽车甩远了。
太快了!风阻很大,江尧趴在车上,叶柔伏在他身上,就像他在背她。
坐别人车,和自己骑车不一样,会有种慌乱感,叶柔下意识地将放在江尧腰间的手握紧了。
江尧低头,看了眼腰间纤细的手臂,愉悦地笑了:“小玫瑰,要不我们和好吧?”
叶柔贴在他的后背上大声说:“我没想好。”
江尧扭头看她:“要想什么啊?”
这疾驰的风,似乎敲开了她的心扉,叶柔大声说:“很多事!”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叶家她不可能永远抛开,她的翅膀还不够硬,还没成为翱翔天际的鹰。
江尧单手掌车,握住了她柔软的指尖:“行,我等你慢慢想,反正,这辈子,我只要你。”
南城的秋梅雨结束后,气温一降再降,直接跌破了零度。
今年芬兰站取消,wrc本年度的最后一站在澳大利亚。
沈璐有意在这一站使用叶柔改进过的新车。
她召集众人开了个会:“这次我们会派两名车手去澳大利亚站,但会使用两种不同的车型:一种是我们之前车子,小改过合标,另一种是质量大改过的车。”
众人点头。
沈璐继续往下说:“之前的车,问题不大。主要问题在我们的新车上,新车在重量上做了大的调整,安全性能合标,但它还没有在正赛上测试过。
珀斯这两天的气温有四十多度,高温高强度工作下,不排除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测的问题……”
一直沉默的江尧,忽然举手道:“新车我来。等确定没有问题了,大家再开。”
沈璐:“我记得你正赛只开蓝旗亚,忽然换车会不会影响你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