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结尾改了下,你们往前翻一下再看今天的】
雪扑簌着往下落,几步之外树丫上,已经可以看到清晰的白色了。
冷风穿巷而过,四周尽是静谧。
少年踩着雪,一步步往黑暗里走,头顶昏黄的灯光,照着他锋利的背影,纤薄而的孤寂。
叶柔也不知怎么的,追上去,拦住了他:“你不肯去医院……也是因为缺钱吗?如果是那样,我可以帮你出医疗费。”
江尧停下来,下巴微抬,睨了她一眼:“挺喜欢管闲事?”
因为紧张,叶柔的瞳孔缩着,眼睛格外亮:“这不算管闲事,你是我们学校的同学。”
江尧“嗤”了一声,仿佛听了个笑话。他的视线扫过她的眼睛、鼻梁,最终落在她掀动的红唇上,笑了一瞬:“哦?那我要是不去,你打算怎么办?”
叶柔被他问住了,她想了好半天才说:“如果你不去医院,我很难保证不把今晚你被人群殴的事说出去。而且……我还会写篇稿子给教导主任,周一国旗下讲话拿你做个反面教材,到时候全校的人都要笑话你……”
这已经是叶柔能想到的最坏的说辞了。
江尧挑了下眉,冷哼:“威胁我?不过,只有你们这些好学生怕老师,我可不怕。”
叶柔语气有些急:“你不怕老师,难道也不怕你爸妈吗?”
江尧周身的气场,顿时冷了下来。
他抬脚,极具攻击性地朝她走过去——
两人鞋尖相抵,叶柔下意识地往身后的黑暗里退。江尧步步紧逼,叶柔退无可退“咣当”一下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躲在后面的流浪猫吓得惨叫一声跑走了。
江尧俯身过来,嘴唇擦着她的脸颊,压到了她的耳畔,食指勾过她耳边的一缕长发卷了卷:“乖宝宝……你想告就去告,我看我怕不怕。”
耳侧是灼灼的呼吸,鼻腔里充斥着碎雪和薄荷混合的气息,叶柔的心脏仿佛一瞬被电流击中了……
她一把推开他,飞快往小巷外面跑。
路上的积雪,已经初见规模,很滑,她跑得太快,差点摔了一跤。
江尧双手插兜,在她身后笑得张扬又恣意。
事实上,后来,江尧没有去医院,叶柔也没把他被人揍的事往外说,却还是有人知道江尧和人打架了……
小长假结束第一天,江尧戴着墨镜上晨读课,被教导主任拎到门口罚站。
别人罚站都是板板正正地站着,偏偏他不这样——抱着胳膊,懒懒地斜倚在墙上,长腿伸着,几乎拦住了大半个过道。
“站好了!”
“老师,真不是我不想好好站,实在是腿痛得厉害,站不住。”他说话时,表情无辜,语气却意外地欠扁。
“腿怎么了?”那老师跳着眉毛问。
“嗐,我前两天被人打了,戴墨镜是因为怕丑被同学笑话。”
好巧不巧,这时叶柔正好抱着一摞子英语试卷,从三楼下来。
叶柔路过他们,朝老师问了声好,看也了没敢看江尧,走了。
江尧忽然用下颌指了指她的背影:“老师,我被打的那天,她也在现场,不信你问问。”
莫名躺枪的叶柔,又被那老师给叫到了回来:“你看到他被人打了吗?”
叶柔不敢撒谎,点了点头:“对,他被几个小混混打了,还挺严重。”
“因为什么?”那老师问。
“不知道,但应该不是江尧的错,他们一直在说钱钱钱的,感觉像是在敲诈……”
叶柔讲话的时候,江尧一直抱臂靠在墙上,撩着眼皮看她,嘴角噙着抹戏谑的笑。
等她说完了,江尧才开口:“老师,我会骗你,乖宝宝总不会说谎吧。”
少年的声线清晰,音色低沉,非常好听。
叶柔的心脏缩了一下,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敢看着他浸在光里的衣角。
他破天荒地穿了件棉服,鲜亮的蓝色,手指勾在棉服的口袋上,指节修长,皮肤很白,指甲圆润干净。
“行了,你回去读书吧。”
江尧被叫回了教室,叶柔如释重负,一路飞跑到了长廊尽头。
教学楼和教师办公楼之间由一条南北向的走廊连接,江尧回到教室后,踢开椅子,敞腿坐进去,视线懒懒地扫向窗外。
这姑娘有点意思,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告老师,结果真见了老师,反而还帮他说话。
同桌八卦地捣了捣他,问:“江尧,叶柔是你女朋友啊?”
江尧不耐烦地皱了下眉:“谁?”
“还有谁,就你刚刚在门口说话的那姑娘呗。”
江尧捡了桌上的笔,变魔术似地在指尖转着:“不是。”
同桌笑了笑:“哦,我还以为你喜欢清纯乖巧一挂的呢,果然还是喜欢野一点的。这种的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素净了,白开水一样,喝嘴里没味。”
江尧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老子喜欢什么样的,关你屁事。”
江尧打架的事,被神乎其神地传出了许多个版本。
叶柔是唯一一个知道真正原因的人,但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那之后一段时间,江尧没来过学校。
叶柔曾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江尧去国外比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