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想好了,如果陈鹤征肯听话,乖乖喝药,她就请他吃糖,还把公仔送给他。他要是不听话,她就抱着他,跟他说,阿征我好心疼。
温鲤了解陈鹤征,他肯定舍不得让她疼。
拎着购物袋从便利店出来,转过街角,撞见一家风格很温馨的花店小屋。临街的玻璃窗雪亮透明,温鲤在窗外站了会儿,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店主姐姐说送男朋友的话,可以考虑用白玫瑰和茉莉,配一点尤加利当点缀。
那个网红句子是怎么说的来着——月亮高坠不落,茉莉与君莫离。
温鲤歪头,想了想,“那就这个吧,含义挺好。”
店主姐姐笑眯眯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主动买花,男生好福气呦,一定高兴坏了。”
温鲤抿唇,笑得很甜。
包裹花束时用了深色的欧雅纸,白色丝带绕过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天,傍晚,月亮未升,似有若无的雾。
路过那条街道的许多人,都看见这样一幅情景——
穿吊带长裙的女孩子,披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长发未束,落满肩膀,淡淡的香气,耳朵上有很漂亮的小耳钉。她素颜,眉眼清秀,温柔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如水墨成画。
包装精致的花束被她抱着,晚风吹动绕成蝴蝶结的白色丝带,在空气中,飘扬着。
穿校服的小女孩拉一下同伴的衣袖,咬耳朵——
“你看那个姐姐,她好漂亮啊,裙子也好看!”
“抱着花哎,是去见男朋友吧?”
“应该是刚结束一场约会吧。我也想谈恋爱,那个姐姐看起来好甜啊。”
……
临近住宅区入口,温鲤的脚步忽然停下。
四五个举着相机或是摄影机的男人,挡住了她的路。不等她反应过来,快门声已经接连响起,闪光灯爆出强烈的光亮,温鲤睁不开眼睛,她狼狈侧头,手背挡在额前。
紧接着,各种问题——
正确的,错误的,私密的,羞辱的——
劈头盖脸地,朝她砸过来。
“温鲤小姐,你是要去陈鹤征先生的住处吧?你们是在同居吗?是潜规则,还是包养关系呢?”
……
“如果你们是男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对公众说谎呢?叶清时和陈鹤征都被你用谎言欺骗过吗?你更爱哪一个呢?”
……
“温鲤小姐,你真的出轨了吗?只是精神上的,还是其他方面也……”
……
温鲤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形,她被吓坏了,慌乱着,也无措着。相机镜头透出冰冷的反光,似蛇吻,紧跟着她,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去路被这几个陌生人牢牢封挡,她那么纤弱,背影单薄,几乎无力招架。
也不知是温鲤踩到什么,被绊住,还是有人趁乱推了她一把,温鲤忽然摔倒,包装精致的花束散落满地,陌生人的旧鞋子踩在上面。
丝带脏了,欧雅纸被扯破,白玫瑰花枝断折。
温鲤无处可躲,她闭上眼睛,也捂住耳朵,不去听,不去看,甚至忘了哭泣和求救。她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尖叫。
阴沉的天空下,无助的女孩子,试图维系最后一点尊严。
时间仿佛变得很慢,一切都静止了,世界成了黑白,一幅没有着色的抽象画。
所有的人、事物、风景,都开始扭曲,虬结,面目模糊。
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在温鲤的额头上,蓦地一凉,肩膀也是。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听到有人怒骂——
“我曹,谁泼的水啊?”
“水里掺了什么啊?怎么这么脏,有病吧?”
“绿茶婊,活该!”
……
“这几个人不是记者吧?哪个团队的?捣什么乱啊你们!”
“出血了,出人命了!拦住他!”
“我曹,陈鹤征打人,快拍下来!头条!明天热搜一准炸!”
“报警!有没有人报警啊?”
……
作者有话说:
别急别急,坏人都会有惩罚,鲤鲤和阿征是he,会幸福美满地在一起。
故事要慢慢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