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说的“刚刚”, 就是淋浴间里那一段。
一个多小时,持续的热,到最后, 温鲤几乎抱不住他, 手臂软绵绵的。
她腿型细直,皮肤白得像冻牛奶,挨在陈鹤征腰那儿,被他牢牢握着, 要哭不哭的样子, 看上去特别招人欺负。
这种事情不能回想,越想越燥,勾人, 还容易饿。
陈鹤征喉结滚了滚, 抬手在温鲤额头上弹了一记,“什么话都说,不知羞了?”
温鲤裹着白色的浴袍,团在沙发上,像个脸型小巧的漂亮雪人。
她其实是有一点羞的,但她也知道维护一段感情需要确切地表达。于是,她伸手, 指尖勾着陈鹤征的浴袍带子, 将他拽到近前。
陈鹤征任由她拽着, 也任由她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衣服里, 听见她用一种黏黏糊糊的声音问:“你看见我的个签了?”
做一个乖孩子。
陈鹤征“嗯”了声, 她浴袍穿得歪扭, 领子有点散, 锁骨往下, 不少红色的印子。
温鲤没觉察,还仰头,许多东西都露出来。陈鹤征呼吸顿了顿,伸手帮她把领子理好,手指贴在她颈后那块柔软的皮肤上,揉了揉。
“那条个签就是专门写给你的,”温鲤被他揉得挺舒服,眯着眼睛,笑了笑,“跟着阿征,做一个乖孩子,只要他开心,什么我都可以给。”
再没有比她更会哄人的了,又甜,又糯,仰着脂玉般雪白的脸颊,说最好听的话。
温鲤的手指还拽着陈鹤征的浴袍带子,绕来绕去地把玩。
陈鹤征垂眸扫一眼,将她的手指包在掌心里,握了握,体温贴着体温。
“跟着吧,”他说,“这辈子都跟着我。”
声音有点低,说完这句,他顿了顿,接着,又说:“不能反悔。”
“更不能离开。”
陈鹤征这种人,天生倨傲,心气儿高得厉害,每一根骨头都硬气,像天空的鹰,也像草原上最烈的骏马,难以驯服。
但是,他一旦低头,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一人,给出的忠诚,就是世界上最惊艳的礼物。
缄默而无声,深爱至刻骨。
梁静茹唱过的那首歌——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陈鹤征不仅要了宵夜,还有冰块镇着的红酒,馥郁的香气层次分明。
女服务生推着餐车将餐食送到门口,陈鹤征开门,在门厅的位置接了,没让服务生进来。
他一贯不爱吹头发,就那么湿漉漉地垂在额前,挡住锋利的眉,一股餍足又慵懒的劲儿,很招人惦记。
服务员向他介绍每一样菜品的冷热,陈鹤征听得很仔细,问意式海鲜汤里有没有放香菇,温鲤不喜欢香菇的味道。
服务生摇头说没有,又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后,就离开了。
门板合拢,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服务生按了按乱蹦的心跳,不免有些感慨,长的好看也就罢了,还那么耐心而细致,真难得啊。
房间里,陈鹤征掀开餐盘的盖子,将食物挪到茶几上。暖香的味道飘散开,温鲤顿时饿得快虚脱了,先前吃的飞机餐,真是一点不当事儿。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长发用发夹夹住,然后伸手,却不拿餐具,而是对着陈鹤征,笑眯眯的,“阿征,抱一下。”
陈鹤征多冷漠的一个人啊,愣是被她缠得笑出来,弹一下温鲤的额头,说:“还想不想吃饭了?”
要吃饭,还是要抱?
温鲤想了想,决定折中,“你抱着我吃。”
她真的太粘了,还磨人,但是,陈鹤征喜欢。
他就喜欢她这股劲儿,缠着他,粘他,别人她看都不看。
他的女人,由身到心,每一寸,都被他占据着。
他就是这样霸道。
陈鹤征将温鲤捞过来,抱到怀里,然后,盛了汤点来喂她。海鲜浓汤她喝了小半份,奶酪配火腿片也吃了一点,就再也吃不下,剩下的,照例是陈鹤征帮她吃掉。
陈鹤征吃东西,温鲤仍赖在他怀里,脸颊往他脖子上贴,眼睛偶尔瞟一下旁边的冰桶,里头镇着一瓶罗曼尼。
陈鹤征很快觉察她的小动作,“想喝?”
温鲤抿唇,浅笑着,点一下头,说:“想陪你喝一点。”
配酒的高脚杯明明有两支,陈鹤征却只倒了一杯,由他端着,喂给她。
这酒味道不赖,有果香,微微涩,温鲤挺喜欢,多喝两口,眼神很快就没那么清明了。
陈鹤征简直无奈,“酒量差成这样,还敢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