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聊完,伍洇洇随便找了个借口,向una告别。离开餐厅后,伍洇洇把una的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生气,气得不行。
气愤之余,伍洇洇又看到了几分希望。
陈鹤征说,跟前任分手,不是他提的,他是受伤的那一个。这份情伤,恐怕至今未愈。
更何况,既然会分手,那这份感情也算不得多么坚固。
如果她抓住机会,让陈鹤征看到她,也记住她,是不是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深情这东西,又不是先到先得。陈鹤征能对别人深情,未必不会爱上她。
念念不忘,有时候,只是因为没有遇见更好的。
她有足够的的自信和底气,可以向陈鹤征证明,她比那个女孩子,比伤害过他的那个人,更懂得珍惜。
所以,再试一次吧。
伍洇洇不由地握紧手指,掌心里冒了些汗,触感湿润。
被陈鹤征执着地爱着,到底是什么滋味,她真的很想尝一尝。
正巧,最近有个不错的借口。
伍绍清的钢琴独奏音乐会顺利收官,经纪公司计划筹备一场慈善晚宴,将部分利润赠与国际福利机构,造势的同时,也博个好名声。
派送宴会请帖这种事,由双方的工作人员对接即可,伍洇洇却单独拿走了陈鹤征的那张请帖,她说她要亲自去送。
借口有了,接下来的事情,简直顺理成章。
伍洇洇重新给陈鹤征发送了好友申请。她不免有些可悲地想,以陈鹤征的性格,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曾被拉黑过。
有伍绍清的情分在,陈鹤征对伍洇洇相对宽容,并没有在一通好友申请上多做纠缠,很快就通过了,两个人重新回到对方的通讯列表。
又过了几天,凌晨时分,一天中最疲惫也最孤独的时刻,伍洇洇给陈鹤征发去几条消息。
她没提为什么要重新加他,也没再说照片的事,只用闲聊的语气跟他说即将举办的慈善晚宴,说伍绍清的近况,又问陈鹤征明天是否有时间,她想将请柬送到他家里。
凌晨的闲聊,比正午时分的问候,更容易滋生暧昧。
伍洇洇自认选了一个绝妙的时机,却无法知晓,收到消息的时候,陈鹤征是和谁在一起,又做过多少次坏事。
陈鹤征的回复很简单——
他说,好。
扣响房门的那一刻,伍洇洇有种说不清的紧张。
心跳得有点快,手心微微出汗。
她选在凌晨发消息,又故意在傍晚时分登门拜访,都是很暧昧的私人时段。她想,陈鹤征一定已经接收到了她的讯号,这是个好兆头。
伍洇洇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穿了条缎面小裙子,裙摆略短,遮不住膝盖,长卷发,玫瑰色调的唇,腿直,腰身纤细。
毫无疑问的——
漂亮。
房间的门,由内而外的推开。
见到陈鹤征的第一眼,伍洇洇觉得心跳没降,反升,跳得更快。因为照片惹出的那些不愉快,顷刻之间,云散烟消。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见到他,就觉得满足。
“阿征,”伍洇洇笑着叫他,她手上提着袋子,“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塔西路那家面包房做的可颂,就绕路过去帮你买了一点,要不要尝尝?还热着,味道很香。”
说话的功夫,伍洇洇已经走过玄关。
她心情好,脚步也轻快,绕过充当隔断的白色置物架,目光无意识的,朝客厅扫过去。
只一眼。
伍洇洇愣住。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呢。
那个女孩子,照片上的那一个,此刻,就坐在陈鹤征家里。
她一个人占据了一整条长沙发,姿态闲散,腿上放了本时尚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时间静止了似的,一阵诡异的静。
直到陈鹤征关了门,走过来,从中引荐——
“温鲤,我女朋友,”他说,“这位是伍绍清老师的女儿,洇洇。”
他介绍她,连朋友都不是。只是某位老师的女儿,他尊敬的只是她的父亲。
伍洇洇终于明白,陈鹤征让她来家里,不是接收到了她的暧昧讯号,要给她一个新的开始,而是要让她彻底死心出局。
她被陈鹤征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