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脸都红了,咬了咬唇,冷静片刻,才继续说:“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追谁啊?”
他那么主动,连她的戏份都一并抢了,这还怎么追?
“当然是你追我。”陈鹤征闭着眼睛,眉眼之间的少年如初见时那样,英俊而锋锐,他说,“你追你的,我愿意对你好,那是我的事,各论各的,互不耽误。”
温鲤缓慢地眨着眼睛,有点无奈,还有点想笑。
上辈子是只狸花猫吗?这辈子这么傲娇!
提示音响起,到站了,应该下车。
温鲤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她今天出门早,想提前去练习室做热身,所以时间很宽裕。
既然宽裕,那就让他多睡会儿吧。刚好,她也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列车继续前行,车厢晃动着,地面上偶尔映出窗外绿植的影子,斑斓的,明暗不定。
两个人的手,一直十指相扣着,没有放开。
温鲤打开随身携带的帆布包,一支口红掉出来。她拧开盖子,在陈鹤征手背虎口的位置,画下一个枫叶色的笑脸,再将自己的手背贴上去,微微用力,印出一个对称的笑脸图案。
两只手,两张笑脸,傻傻地笑,温鲤看着它们,也跟着笑起来。
她抬起眼睛,看向车窗之外,阳光真好啊,心情也是。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真好啊。
地铁足足过了三站,温鲤才将陈鹤征推醒,他竟然真的睡着了,醒来时还有点迷糊。
陈鹤征站起来,他个子高,立在车厢里,平添几分强势和压迫感。
温鲤正要说话,车厢忽然颠簸,她重心一偏,踉跄着,险些摔倒,陈鹤征拉住她的手腕,索性直接将她勾到怀里。
他一手扶着旁边的立柱,一手护着温鲤,将她半抱着,随着动作,虎口处的笑脸露出来,落入视线。
陈鹤征垂眸,看一眼,接着,又抬眼去看温鲤。
温鲤仰头对他笑,笑得又甜又乖,生生笑得人没了脾气。
陈鹤征在温鲤额头上弹了一下,故意说:“画得真丑。”
列车即将进站,温鲤看一眼站牌,说:“我要到对面去坐回程的地铁,你呢?”
“我让于叔过来接我,”陈鹤征拿出手机,“上午约了人在咖啡厅碰面。”
温鲤眨一下眼睛,“你不去舞团吗?”
所以,他一大早地跑过来,就是为了陪她坐一路地铁?
“不去,”他答得痛快,“我过来,就是为了见见你。”
真任性啊。
温鲤看着他,有点想叹气,唇角却小幅度地弯起来,偷偷地笑。
可是,又那么甜。
她的阿征,真的好好啊。
多坐了几站地铁,结果就是险些迟到。温鲤换了衣服,走进排练室时,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连郑嘉珣都在。
陶思喜欢粘着温鲤,见她进来,立即凑过去,说:“温鲤姐,你不是一早就出门了吗?怎么到得这么晚?”
温鲤将豆浆和蛋饼悄悄塞给她,说:“我在地铁上睡着了,坐过站。早点可能有些凉了,对不起啊。”
“没关系,”陶思摆手,“我胃口壮,生冷不忌。”
开季度例会那天,突发意外,温鲤去照顾尤倩了,没听到会议的具体内容。
陶思吸了口豆浆,小声跟温鲤解释:“蒋总说,《芳问》这个项目,郑老师的团队也会参与进来,跟我们一起排演。”
温鲤点了点头,没作声。
郑嘉珣是团内唯一的首席,有名气有奖项,腰杆很硬。她手里有一支磨合成熟的现代舞团队,平常都是独立排练,很少跟其他人混在一起。
现代舞《听河流》,就是郑嘉珣的团队研创出的作品,一经首演,就获得很棒的反响,多次受邀参加国际艺术节,至今仍是rebo的门面级作品。
陶思快速将早餐吃完,嘴巴塞得像个屯粮的仓鼠。
温鲤忍不住笑,抽出张纸巾递给她,说:“擦擦嘴吧,小耗子!”
“跟郑老师一起排练,压力真的好大啊,”陶思偷偷跟温鲤说,“她一看就不怎么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