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经过甜品站时姜墨停下来,蓦然想起十一去祁山时郭雪和男友甜蜜恋爱的某个场景。
但贺星沉没想起来,“想吃?”
姜墨点头,“想吃。”
“太凉了。”
“我想吃。”
“姜墨......”
“我想吃。”
贺星沉便走去窗口买。
一分钟后,拿上甜筒的人心里满足,空闲的手主动去牵他的,十指紧扣。
姜墨吃了口冰淇淋,整个口腔冻得一哆嗦。
浪漫什么的果然是要付出代价。
她又吃一口,然后把甜筒递到他嘴边,“你试试?”
贺星沉不吃甜,但见她盛情满溢,低头尝试。
小女人即刻眼笑眉舒,“怎么样,甜吧?”
“......甜。”
“那你再吃一口。”
贺星沉没拒绝,可等他吃完,姜墨“呀”一声,“沾上了。”
随后踮起脚尖,快速在他唇边吻了吻,把残余的冰淇淋舔走。
一套动作流利得让贺星沉整个惊讶,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往前走两步,小耳朵通红。
还在商场里,这一幕自然有人看见,视线射来,又很快移走。
姜墨捏着甜筒,心脏快跳出胸口。
原来,谈恋爱就是这种感觉啊……
怪腻的还。
贺星沉很快追上来,低低笑:“可以啊姜墨。”
“什么?”姜墨装冷静,“还逛哪里,你累了吗?要不要回去?噢对,衣服还没买。”
冰淇淋还剩一大半,不吃会融化,姜墨边走边小口吃,吃着吃着嘴边不免沾上白沫。
先前计策已被识破,贺星沉依葫芦画瓢,把人一把拽近隔壁楼梯间,困在墙壁内。
楼梯间一股尼古丁味,想来是附近员工休闲抽烟的场所。
但这会姜墨来不及去思考这些,男人身躯压迫感强大,她进退无措。
姜墨知道怕了,脸发红发热,话都说不清楚,“贺星沉,你做什么......”
“吃冰淇淋。”
话落,吻也跟着落下,他一点点吸吮,把她嘴边、嘴里所有甜腻都卷走。
甜筒“啪”掉在地上,头朝下,雪白冰淇淋沾上泥尘,无人在意。
直到呼吸逐渐急促,姜墨喘不上气,他察觉到,舌尖退出来,浅啄了两下唇瓣,做结尾。
姜墨双腿发软,只能依附着他,声音又娇又怒,“你干嘛啊,这里会有人来的。”
这人真是越来越大胆,先前在停车场也是,完全不管场所。
贺星沉贴着她,嗓音诱人:“不是你先勾我的?”
“我......”姜墨抿嘴,“我那是浪漫偶像剧,你这一下,一下演成情.色片了!!”
贺星沉咂咂嘴,语气正经:“哪部情.色片是这么演的?你没看过?”
“贺星沉!我当然没看过!你别乱说话!”
“那我们回去看一部,再来演?”
姜墨无语,推开人,气嘟嘟:“你要演自己演。”
贺星沉一挑眉,笑意深深,“姜墨,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我不听。”人已经走在前头。
“我吃甜会一整晚睡不着,你让我吃的,你要负责。”
拉防火门的手生生僵住。
......
元旦前一天下午,贺星沉陪着她去盛倪家拜访。
姜墨在申城的熟人不多,奶奶那边的家人早断了联系,现在估计都不知道她回国,除此之外,寥寥可数,而带了她快三年的盛倪竟然成了她在申城唯一可以联系的长辈。
十年前姜墨出国时特地给盛倪打过电话告别,她知道这件事,也理解姜墨的决定,只叮嘱姜墨不要落了钢琴,保持热爱与练习。
但姜墨没做到,初到国外,生存已经变成人生一件难事,她能拿什么去维持仅是业余爱好的钢琴。
后来陈君过世,她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却再也没有静静坐下来弹奏一首的心态。
这会站在熟悉的别墅大门,姜墨胆怯了,停下脚步。
贺星沉握上她手:“盛老师不会怪你,别多想。”
她轻轻应了声,跟着他进去。
当初清冷的客厅如今早已被各种小孩玩具玩偶占据,整间房子温馨和谐。
有个保姆模样的人在厨房做饭,盛倪抱着孩子迎过来,“来啦?”
盛倪的孩子小名叫今今,三岁,会软糯糯叫人,不怕生,十分可爱。
姜墨喜欢小孩,没一会就坐到地毯上和孩子玩一块,被逗得哈哈笑。
两个大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看,过了会,盛倪问贺星沉:“和墨墨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一起长大。”
盛倪闻言“咦”了声,眼色变得暧昧,拍了拍地毯上的人,“是他吧?”
那个让十几岁的小姑娘脸红心跳的心里人。
贺星沉没听明白,姜墨却是听懂,不好意思聊这个,应是的话盛老师肯定会追问,只能答:“不是。”
盛倪果然失了兴趣,而且人家老公在这,不好多聊,移开话题,问她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姜墨大概讲了讲过程,没什么具体事件,也就没有高兴与难过。
不过盛倪还是问了:“钢琴呢,丢了没?”
今今正好把手里的玩具递给姜墨,“姐姐,车车,救护车。”
姜墨接下玩具,几秒后才轻声答:“有段时间没练了。”
“来,弹一首我看看。”盛倪抱起孩子,率先往钢琴房去,姜墨只能跟上。
姜墨从三四岁开始学琴,即使过去十年,机械记忆仍在,就是脑海里没了谱,手指僵硬,试了几行谱子,弹得确实不如十六七岁。
盛倪也不奇怪,姜墨不是他们这行的人,现在弹琴对她来说仅是爱好。
她只是心底可惜,这个徒弟是个好苗子,当时她妈妈找过自己,问她姜墨如果走艺术生这条路有没有希望,当然有希望,她都准备好为她铺路,可意外太多,她们母女俩出了国。
盛倪问:“墨墨,还想不想继续弹琴?”
姜墨迟疑,抬头看了眼贺星沉,他眼神坚定,莫名给了她些定力。
她最近遇到事好像都不会处理了,只能靠他。
姜墨便说:“想,我工作已经稳定,接下来有时间会常练练。”
盛倪露出笑意,“是嘛,这样多好,不为名利陶冶情操也好啊,等你水平恢复,我再给你推荐些演出,挣挣外块不成问题。”
“谢谢老师。”
坐了会,盛倪丈夫商馥心回来,应当是盛倪提前说过,见到俩人并不惊奇。
当年令姜墨惧怕的男人如今添了风霜,更显凌厉,活生生电视里的霸道总裁。
姜墨偷偷看向贺星沉,他今天也穿得正经,西装革履,比起男人来一点不差。
她心想,要是他没去做医生,去接他爸的工作,今天是不是也是个霸道总裁?
而一边贺星沉见她盯着自己失神,拍拍她脑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墨嘻嘻笑了两声,不说话。
四人一起吃了顿晚饭,离开时盛倪把姜墨单独留下说话,“你这老公对你好吧?”
“挺好的。”
“你妈妈不在,你在这边有没有什么娘家人,你爸呢?”
盛倪只知道她爸妈离婚,不知道她与姜康平关系,姜墨简单说:“我爸再婚,他们过得挺好的。”
盛倪听着一阵心疼,把人拥进怀里,“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也当过几年师徒,以后有事随时找我,你老师我不行,还有今今他爸,能给你撑撑腰,别受委屈。”
姜墨眼眶渐湿,“谢谢老师。”
“好了,回去吧,好好的啊。”
“嗯。”
门口贺星沉正和商馥心说话,两个高大男人各自站着,形象气质不相上下,十分养眼。
盛倪领着人出来,见状悄声在姜墨耳边说:“小妮子眼光不错。”
“......”
“真不是当年那个?”
姜墨脸微红,“......是。”
盛倪敲她头,“学会说谎了是吧。”
盛倪把人交还给贺星沉,“常过来吃饭。”
贺星沉牵过姜墨,“是,谢谢盛老师招待。”
告完别,俩人驱车回家。
车子开一半,姜墨问他,“你刚刚和盛老师老公说的什么?”
贺星沉挑眉看一眼,又转回去,“好奇?”
“好奇,你一个医生他一个总裁,你们还有共同话题?”
“怎么,除了职业,男人间就不能有点事聊了?”
“噢~”姜墨不怀好意笑,“那你们聊什么了?”
“不告诉你。”
啧,还有秘密,姜墨猜:“该不会聊怎么带娃吧?”
贺星沉一怔,又看来,“你给我生一个?”
“我才不给你生。”姜墨偷笑,坐正,“不好奇了,你爱说不说。”
但他要说:“商总手里有房地产项目,想通过我联系爸的研究所。”
“哇,爸爸真厉害。”
贺星沉皱了皱眉,隐隐不爽,“我不厉害?”
“一般般吧。”可不能让他得瑟。
“......”
姜墨看他一张臭脸,起了逗弄的心思,“人家商总手里那么大一个集团,日入斗金,多牛呀,爸爸也是,一张图都快顶你一年工资了,现在提起申城建筑设计行业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贺星沉嘴角拉平,握方向盘的手攥紧,一言不发。
姜墨又夸了两句,一直没等到答复,转眼看去才看到男人好似聚着气。
心底一沉,不会伤到他自尊了吧?
作者有话说:
宝们,预计周二正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