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姜墨常锻炼也都按时睡觉,来例假通常不会不舒服,今天也许是吃多了榴莲的原因。
这会小腹隐隐作痛,实在没心情搭理贺星沉。
她短时间内也并不想和他说话,说讨厌就是讨厌,什么担心,哼,他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且她哪里不好好吃饭了?这人以偏概全,蛮横无礼!
而贺星沉也终于反应过来什么,还有先前卫生间的铁腥味以及她遮遮掩掩的动作。
他小心问:“很疼吗?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她不理人,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贺星沉出门。
贺初曦不痛经,以前的姜墨也许有,但她从没在他面前表露过,因而这会有些慌乱。
他掏出手机百度:女生痛经怎么缓解。
喝温热红糖水、热敷腹部、轻揉腹部、服用镇痛药。
贺星沉便到厨房烧开水,找一遍房间没看到热水袋之类的物品,只好找了个水瓶,把热水灌进去,同时泡好红糖水,再到她的药箱找出布洛芬。
然后一起拿进屋。
姜墨已经躺正枕上枕头,贺星沉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又蹲下来,掀开被子把水瓶递她手里。
她还痛,没有拒绝,接过来放到小腹上。
男人温和说话:“起来喝点水,温的。”
姜墨睁了睁眼看他,又看看那杯水,最终半坐起来,靠在床头,捧起水杯小口喝水。
他又说:“还有止痛药,要是很痛就吃一片。”
算了,看着这杯水和水瓶的份上,姜墨出声应他:“不用吃,可以忍。”
“嗯。”贺星沉站起来,“你躺里面点。”
姜墨满脸问号:???
他作势就要躺在她身边,“我给你揉揉肚子。”
姜墨大惊,当即拒绝:“不行。”
“为什么?揉揉会舒服点。”
还问为什么??当然不行啊,他们什么关系??!!
“总之不行,我要睡了,你出去。”姜墨放好被子,重新躺下,佯装要睡着。
贺星沉没走,坐到床边。
主卧里只开了床头灯,并不明亮。
俩人就这么待了会,许久,贺星沉再次道歉:“刚刚对不起,是我不好。”
姜墨也再次沉默下来。
她明白他是为自己好,没怪他,就是突然提起陈君,她没控制好自己心情。
“陈阿姨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该用这件事来说你,你应当怪我。”贺星沉给她掖了掖背角:“是我没有顾及你的立场,说话不经头脑,都是我的错。”
姜墨吸了吸鼻子,露出脸,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妈是因为什么过世的?”
贺星沉一滞,她已经自己解释:“月月告诉你的吧?”
不是,他比贺初曦先知道。
那段时间他弄了个海外聊天软件账号,找到她,俩人成了网友,她会跟自己说很多,包括那段日子。
但他那会要高考,没法出国,只能当网友。
后来她缓过来,那个账号她不用了,他也就偶尔上去看看。
姜墨看着天花板,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倾诉,“我妈的问题不是一顿饭造成的,她以前在申城时就有一顿没一顿的吃,只是那时候我上学,一点没察觉,后来出国,她吃不惯国外的东西,吃饭更加不规律。”
“有一回她晕倒,我下课回家才发现倒在客厅的人,一送医院,查出来是胃癌。”姜墨努力笑了笑:“她临走前只交代了我一件事,就是好好吃饭,不要挑食。”
“所以我现在不挑食了。”姜墨看他,微微笑:“你没发现吧?”
他当然没有发现,他买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没给她挑食的机会。
“我那么听她话,肯定会好好吃饭,我刚刚只是一下吃榴莲吃多了,等待会消化完我还是会吃饭的。”
“噢还有中午,我不是让你给我带蛋糕了吗,你要是不给我带我肯定吃其他的啊,而且就那么一回,你生什么气?”
贺星沉越听越自责,不知该说什么。
是他情急了。
主卧里僵硬的气氛变缓和。
他温声问:“现在好点没?想不想吃东西?我再给你热热粥?”
姜墨看他一脸歉疚,笑开:“好。”
过了会,贺星沉端着粥进来,姜墨接过来喝。
他边说:“剩下的榴莲我给你放冰箱了,下次不要吃那么多。”
姜墨眼微亮,惊喜:“真的?”
“嗯。”
某人心情变好,“你要不去试试,榴莲只是闻着臭,吃起来很香的,你不要带有固执偏见。”
贺星沉蹙紧眉峰,始终没答应。
“很多人都是没吃过,但只要尝一口就会爱上,你试试。”
“......不试。”
姜墨不管他,反正她的榴莲能活下来她就高兴。
“喂,你去把我的奶酪拿进来,我要吃,不吃明天不好吃了。”
他这时候好吩咐得很,像只做错事后乖乖听话的小狗狗。
贺星沉听话出去,打开冰箱,一股榴莲味扑面而来。
鬼使神差,他打开盒子,然后捏着鼻子掰了一小块。
口感丝滑软糯,他试着松开鼻子,一股像大蒜像洋葱却又混着**的味道又一次袭来,贺星沉这一次忍耐着,又吃一口。
虎皮芋泥奶酪就在它旁边,贺星沉心底叹一声,这辈子不吃的东西都因为她吃了。
进门,姜墨敏感闻到他身上味道,挑眉笑:“你吃了?”
贺星沉把蛋糕放床头柜,冷淡说:“没有。”
“好吃吗?”
“我没吃,是味道太重。”
啧。
......
第二天,姜墨一开冰箱,看见少了一小瓣的榴莲盒子。
贺星沉,嘴硬嘴欠最强代表。
姜墨没戳穿他,坐下来吃早餐。
热牛奶,牛肉滑蛋粥,鸡蛋,小菜。
姜墨舀一口粥,温度晾得正好。
吃下小半碗,盯着鸡蛋看,不动手。
贺星沉从小聪明,当即拿了鸡蛋过去剥,姜墨开心捧起热牛奶一口一口喝。
“还不舒服吗?”他剥好鸡蛋递过来,声音平缓,刺都收起来。
姜墨想,贺星沉要是一直这样多好,人都变帅许多。
“没事了。”
“嗯,你再休息会,我们中午回家。”
“好。”
吃完早餐,姜墨继续回床上躺着,昨晚贺初曦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没接到,这会回过去。
贺初曦应当是刚醒,声音奶奶:“墨墨。”
姜墨:“有事找我啊?”
对面仿佛一秒惊醒,语气变得严肃又正经:“墨墨,你知不知我哥结婚这件事?”
那天她妈莫名其妙问她这件事,她一脸懵,贺星沉居然闷声干了件这么大的事?可这两天被陈敬洲缠着,没时间找墨墨确认。
不是吧?等了那么多年突然就不等了?这还是她哥?
贺初曦连骂了几声负心汉。
这头姜墨犹豫着:“知道。”
贺初曦震惊:“你知道?”
“嗯......月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别惊讶。”
“什么?”
“就是,那个,你哥结婚的对象,是我。”
电话里“嘭”一声,姜墨以为她摔了,急急道:“没事吧?”
贺初曦捡起手机,缓过神,边呜呜哭着边说:“呜呜呜,墨墨你终于成我嫂子了,我等这一刻都等了二十多年了。”
姜墨:“......”
那边忽然传来个男人声音:“你哭什么?”
贺初曦应:“滚,我要订机票回申城。”
“什么时候?”
“现在。”
男人似乎生气,嗓音低沉:“贺初曦,我刚回来。”
贺初曦不理他,在手机上操作一番,对没挂断的电话说:“嫂子,我11点的飞机,大概两点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