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君知道她学车摔伤的事心疼得不行,想训她却又舍不得,“疼不疼啊?”
姜墨挽着她手臂哄:“妈,没事,一点都不疼,不信你看。”
说着伸了伸腿,就差给她练几招,一点没有先前嚎啕大哭的凄惨。
陈君这才放下心。
至此,姜墨忙活了一周的学车大计就此搁浅,她心里觉得自己挺没用,说学的是她现在放弃的也是她,但那会在他家她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下来。
大概是仗着贺星沉异于常态的温柔,让她能够任性一回。
时间飞快,伤口结痂脱落,姜墨渐渐习惯坐他自行车后座,同学们也都习惯每天早上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进门。
有不熟的同学跟贝云亭程怡清打探他们什么关系,程怡清拿出班长威严:“别胡思乱想,他们就是邻居。”
“噢~哥哥妹妹?”
程怡清也说不清,但她觉得差不多,“是吧。”
姜墨和贺星沉关系好、一起上学放学这件事慢慢不再是秘密,住楼上楼下关系都不好那不成仇人了?
最近姜墨很忙,emily给她报的演讲比赛在一个星期后,而且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校庆文艺晚会。
文艺委员不知从哪里得知她会弹钢琴,硬是拖上她给他们班的演唱伴奏,两个事撞一起,姜墨深刻体会到贝云亭说的:“不逼你学习,甚至鼓励你参加课外活动,却还要你出成绩”的a大附中氛围。
好在演讲比赛需要先校内选拔,评委只有学校里英语老师,压力暂时还不大。
因为要准备比赛,姜墨这个星期都没下去做作业,她得开口练,怕影响到他。
晚上在客厅背了两遍,陈君给她送牛奶:“先喝点牛奶。”
“妈,你觉得我讲得怎么样?”姜墨问她意见。
陈君微笑:“妈妈觉得非常棒。”
餐厅上办公的姜康平说:“还差点气势。”
陈君回头嗤他:“怎么净打击女儿,一个演讲比赛而已,又不是选国家领导,要什么气势。”
他不说话了。
姜康平上个星期回国,大概是陈君跟他闹过一阵脾气他觉得心里有愧,又或者见陈君开始工作不再像以前只顾着盯他,总之俩人关系缓和不少,晚上一家人吃饭还能说几句家常。
姜康平生活里算不上个尽职的丈夫和父亲,但姜墨也明白他是有心无力,明白他在用别的身外物来补偿他们母女。
她从小接收到的父爱和别人家不太一样,习惯着习惯着就成了习惯。姜墨想,有妈妈就可以了,希望他对妈妈好一点,那她就不怪他。
一边准备英语演讲一边还得和班里的表演节目排练。
时间越临近,排练的次数也就越频繁,姜墨几乎每个放学都不能和贺星沉回家。
这天同样,下课铃一响,文艺文员就大喊:“咱们几个还是小教室排练啊。”
姜墨一萎,回头说:“贺星沉,你先回去吧。”
贺星沉点点头,看着她跟那些人出去。
祝嘉佑撞了撞他肩,“星哥,咱们要不要看看去?听说她们排得差不多了。”
“不看。”贺星沉觉得烦,“打不打球?”
“打呀!我这就叫人!”
没一会,宿舍里四个男的到齐,还有上次一起和7班打球赛的两个男生。
可惜几人到了球场才发现没有空地。
江集发挥他社交才能,跟高二年级的学长一番交涉,成功有了场地并收获一组对手。
一个学长看过来,几眼后朝贺星沉道:“你就是那个高一八班的贺星沉?”
高一八班贺星沉,声名在外,男生眼里他那场球赛和摸底考出的名,球好成绩好,那是实力。女生眼里,他是那张脸出的名,帅气可抵所有。
学长拍着球,兴奋喊:“来!”
“来来来。”祝嘉佑呼朋唤友。
贺星沉脱了校服外套,外套盖在地上书包上。
几人边上压几下腿,进场。
不算比赛,裁判都没有,但没一会球场边还是聚了不少人。
“贺星沉!”
“贺星沉!”
“哇!”“贺星沉加油!”
祝嘉佑抽空看向观众,好家伙!
全是女生。
休息,果然有女生过来送水,女生长相明艳,落落大方,“贺星沉你好,我是高二五班张晨晨。”
一边江集小声“哇靠!”
祝嘉佑:“谁呀谁呀?”
“学生会会长!”
“哇靠!”
但贺星沉显然不知道张晨晨是谁,也不知道学生会长是谁,他眼神都没给一个,绕过她递水的手,从包里拿出个保温杯。
张晨晨一点不尴尬,把水递给江集,“学弟,来,请你们喝水。”
江集:“啊好,谢谢学姐!”
张晨晨顺势问:“你们这同学一直都这样啊?”
几人猛地点头,“可不是,刚开学那会有其他班女生到我们班上来追,可惜话没说上一句还碰满脸灰,最后一个都没见过了。”
祝嘉佑:“贺星沉这人一出现,方圆五里,寸草不生。”
江集配合他,歪头做了个咔嚓的姿势,“都被冻死了。”
张晨晨捂起嘴笑,“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