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淡淡一笑,丝毫不慌乱:“哦?何以见得?”
沈丞相挺直了背脊:“微臣见过黄妃的笔迹,跟信上的笔触有所差别。”
柳芸一脸戏谑:“闺阁女儿家的笔迹,丞相大人也见过?”
“难道是哀家孤陋寡闻了,黄妃原来是什么大家名士不成?就连丞相大人都见过其笔墨?”
沈丞相:“……”
淦,不是,为什么就连这么不起眼的一句话都有坑?
在场的官员们已经不知道几次震惊感慨了,内心同时飘出一句话:太后娘娘,您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萝卜吗?
拔泥出来不回填的那种,徒留一地全是坑?
云昭的风气虽然开放,可小女儿家的亲手笔墨也不是随便传阅的。
沈丞相和黄妃?
不说不觉得,一说怪怪的。
保不齐黄妃绿帽的事情没有证明清白,又跟沈丞相搅合上就好看了。
沈丞相脸色姹紫嫣红的变化了个遍,脑门开始发嗡,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来:“太后娘娘莫要乱言。”
“未出阁之前,小女和黄妃娘娘是闺中好友,微臣这才见过几次,有所印象,跟其他无关。”
被吓得不轻的沈丞相内心已经塌了,太后娘娘到底怎么想到的?
之前敢拉黄妃和黄明晦,连他和黄妃也敢想?
偏偏太后是顺着他的话推理下来的,没有明显的漏洞,他能怎么反驳?
柳芸尾音拉长:“哦~,原来景贤妃和黄妃还是闺中密友?”
“这么多年,哀家竟然毫无所知。”
“皇儿,你可有听两位爱妃提及过?”
皇帝差点噎着,黄妃那样的?爱妃?还没膈应死他吗?
咬牙切齿:“母后,儿臣不曾听过。”
柳芸挑眉:“哦,看来两位姑娘藏得好啊,这就说得通了。”
闻言,沈丞相睁大了眼睛,感觉头上突然乌云密布。
不是吧,他不过是给自己随口找个理由,还能掉坑了?
柳芸微微一笑:“哀家以前就觉得奇怪,黄妃小产之前身份也不算高,怎么就能在宫里干这么多事呢?”
“原来……是有闺中密友啊!”
先说,她可不是故意挖坑的,这人非要上赶着跟黄妃扯上关系,不搞他搞谁?
沈丞相一张脸瞬间紫了,他不过是想给友军说句话,怎么还能自己掉坑了?
涉及到自己女儿,沈丞相瞬间撂担子了:“太后娘娘,微臣记错了,小女闺中密友挺多的,也并没有一个姓黄的,不过微臣和黄大人同是朝中官员,两家能说上两句话而已。”
“微臣也记错了,并没有看过黄妃娘娘的笔迹,无法替黄妃娘娘证明清白。”
玛德,瞧这情况,黄妃明确是给皇帝戴了绿帽啊!
景贤妃若是跟这事儿扯上关系,跳进云昭河都洗不清了。
思及此,沈丞相抖了抖宽袖,一副自己不再管的架势,反正思路已经提供给队友了,怎么驳倒太后跟他再无关系。
涉及到自家利益,沈丞相毫不客气的选择袖手旁观。
柳芸讥讽:“呵呵,皇儿,你看,云昭的百官惯会反复无常,刚刚说过的话就当放那啥一样,什么君子重诺,诺出必行,什么一口唾沫一个钉都是扯谈。”
皇帝憋着笑:“母后,慎言。”
柳芸恍然:“罪过罪过,瞧哀家气糊涂了,口不择言起来,各位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就当哀家没说过,反正说出去的话可以捡回来,本就是云昭的传统。”
刚刚不忍直视的老先生们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