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沐很快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就是前后需要填几句，就有几个逗号。
与此同时，每一句有好几个横杠。
白沐瞬间理解，这定然代表着这句有几个字。
这样一来，只要数好给出的那个字排在什么位置，写出这第一句，那前后内容就能逆推了。
这样的字当然很多，可排在这个位置，加上还得计算前后填空的字数，答案几乎不会有重复。
谁能想到，区区帖经，考的居然是观察细节？
考生抄题本来就慌乱，只怕很多人都会忽略那横杠代表的意思。
虽然发现这种提示，这考题的难度瞬间下降了一大截，可依旧是白沐等考生见过的，最离谱的帖经题。
平日里，书院的老师都不会这么玩。
白沐觉得，这种题，就算不保密，第一次见都未必能答对。
柳芸见考生们越发调色盘的脸色，特别有成就感：“奇怪，不是说古代没有标点符号吗？怎么云昭用得很娴熟，一点都不稀奇？”
正是因为有标点符号，她才想到这么做，否则，那就真不是考试了，而是让乡试全军覆没来的。
当第二门的考题过来，一众考生的倒抽气声又一次此起彼伏的响过，还让监管纪律的护卫声色俱厉的吼了吼才压下去。
墨义，取儒家经典中的句子，解释含义，并且注疏，便是所谓的简答题。
可选择的这几句……很多人都一脸懵逼，这是他们读过的吗？
听起来好像有点印象，可一点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先生有解释过吗？
总之，看起来就很偏门，而且依旧是截取中间，不联系上下文就解释不清楚的那种。
这种题目，出得就特别笋。
首先得前后文背出来才能简答。
然后就是经义，杂文，策问等等，一道比一道刁钻。
要说有多难，也不至于，总有一些隐晦的暗示让人确定回答的方向。
可要说容易？那一点都感觉不到。
考到后面，众考生已经麻木了，若是来一道正常的考题他们还难以置信。
刚开考不久，有些考生已经放弃的节奏，双眸无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有人抖如筛糠，“噗通”一声就晕了过去，然后被巡考的护卫无情的拖走。
有的人坐立难安，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随着时间，还有人突然就疯了，自己跑出了小隔间，被巡卫拖走。
总之，柳芸觉得考个试，折损还蛮严重的。
这些秀才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差了。
贡院里在紧张无比的考试，外面关注乡试的已经炸锅了。
很多八卦吃瓜党凑到了一起，议论纷纷。
“天啦，这次乡试竟然变成这样了，突然改变好大啊！”
“就是就是，整个云昭，乡试时间居然统一了。”
“可不只是时间统一了，连内容都是皇帝亲自出的，所有人考的都一样。”
“啧啧，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突然要统一时间呢，而且，原来三天一场，还可以出来缓口气，现在要在贡院呆满九天，考完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