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气得发抖:“你以为自己有几颗脑袋给那些刽子手砍的?”
“还是说,沈家上上下下的脑袋,你没有一个在乎的?”
越说越悲伤,也越委屈,沈夫人最后都顾不上骂,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丞相原本伸着脖子任由沈夫人揪耳朵,一开始还唉唉的叫嚷着,觉得夫人能像以前一样心软。
结果,沈夫人突然哭了起来,沈丞相就傻眼了,整个人六神无主:“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别哭啊……”
原本柳芸也以为沈夫人哭得真切实意,如果没“看见”沈夫人偷偷从指缝中瞄沈丞相反应的话。
沈丞相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脸憋得通红。
沈夫人抽嗒嗒的说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为了一个女人,你甘愿戴绿帽子,让我受了将近二十年的气也从来没解释过。”
“现在解释有什么用,你以为你那点破事儿真的没人知道吗?”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孩子的命,也不在乎沈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更不在乎清国公府几百口会不会被你牵连。”
“沈镇元,我爹娘从头到尾可有对不起你?你可有替这么多人考虑过吗?”
若说刚才还有演戏的成分,这会儿沈夫人是真的伤心了。
为了一个女人,把这么多人的命架在火上烤,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嫁这么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错了?
感觉沈夫人的眼神不对,沈丞相急得满头大汗,腿都软了,恨不得以头抢地表忠心。
“夫人,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沈悦曦母女俩是怎么回事儿?”沈夫人一脸怀疑:“难道在你眼里,她们母女俩不是比所有人都重要?”
“事实就是,沈悦曦在宫里做了景贤妃,太后还知道了,虽然没有证据,可你想过没有,皇上若是知道,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就算不能将这件事情戳破,皇帝也会记仇,然后找机会扣他们欺君的帽子,怎么可能躲得掉?
沈丞相瞪圆了眼睛,咽了咽口水:“这,这……太后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啊!”
沈夫人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哐当”一声,刚才滚到边沿的茶盏掉在地上,碎了。
“这是重点吗?你不是说要解释,还不快点说。”
沈丞相抖了抖:“这些年不是我不解释,而是事情已经没法解释清楚了。”
“五年前,我也没想到沈府必须得有一个人进宫。”
“在我的计划里,曦儿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安安稳稳的嫁个好人家就足够了。”
沈夫人酸溜溜的:“曦儿,呵呵,该不会就是你女儿吧,否则,你替她考虑这么多,还一直宠着这个庶女,可从来没考虑过我和儿子的感受。”
沈丞相哭丧着脸,知道再不解释清楚,这个锅他就要背定了。
“夫人,我和曦儿的爹是隔壁村的同窗,当年一起在县城求学,也是同一届进京赶考的考生。”
沈丞相话匣子一开,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有些事开了头也就没那么难了。
“曦儿爹比我大几岁,成亲比我早一些,一直都是带着曦儿娘求学的,他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所以,我跟曦儿娘也认识,甚至是熟悉。”
“咱们的交情一直不错,而且,曦儿爹的家里相对富有,好几次在我快要辍学的时候支助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