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云昭的风气一直比较开放,在这方面也没有那么死脑筋,只不过考虑到皇室脸面而已。
他们在外面打嘴仗,景贤妃在里面可一直叫得很惨烈。
这么长时间,叫声还这么响,力气不错嘛!
当然,就算有皇帝口谕,太医进入产房其实能看到的也不多。
拿了屏风挡在床前,景贤妃只是从缝隙中伸出一只手,枯瘦的手腕上还盖着一块帕子,这还能看见什么?
即便如此,众太医也心生忌惮,根本没心思好好把脉,匆匆体验过就离开了。
景贤妃只觉肚子痛得不行,脑子反而越痛越清明:“小翠,御医到底有没有开方子?药呢?”
小翠迟疑,在刚把完脉的太医出去,另外的还没进来时,俯身在景贤妃说起了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
景贤妃满眼震惊:“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啊……”满头冷汗的熬过一波阵痛,景贤妃神色着急:“不是绝无仅有的残方吗?连太医院都没有,为何一个赶出去的御医会知道?”
小翠吓得不轻,快哭了:“奴婢也不知道,可韩御医说得很清楚,而且,御医和太医本来不会进来给娘娘把脉的,谁知道,那叫韩芪的小医女竟然把准了脉。”
“还告诉了太后,消息提前泄露,这才让皇上同意太医来把脉的。”
景贤妃满眼怨毒:“竟然是那个刚进宫的小医女?原来还真有几分本事吗?”
“可恶,区区一个小医女,竟然敢坏了本宫的事儿?”
小翠眼睛里盛满了恐惧,最近几个月,因为主子突来的决定,她们做大宫女的也是跟着忐忑不安的。
日日担忧,夜不能寐,不知道掉了多少头发。
好不容易熬过来,临门一脚却被人发现了,这事儿……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又有人进来,小翠连忙给景贤妃打了个手势,主仆俩止住话。
景贤妃痛得浑身颤抖,只感觉这位把脉甚是漫长,她两三波阵痛都熬过去了,此人还在把脉。
倒是小翠突然说道:“韩御医,贤妃娘娘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既然韩御医知道娘娘被陷害服用了什么药,可有解法?”
韩御医捋着胡须,高深莫测:“不知这位姑娘说的解法是何意?那药方和手法只是能按照心意改变脉象,对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害处。”
“只要不服用,真正的脉象显现出来,酌情调理就是,何来解不解一说?”
“不过,贤妃娘娘的身体情况就很糟糕了,死胎在身体里呆得过久,对母体伤害太大了。”
“微臣还得出去跟同僚会诊商量一番,否则,贤妃娘娘能不能保下来都是个问题。”
小翠惊呆了,情况这么严重的吗?
景贤妃一听姓韩的御医,立刻猜到坏她事的应该就是这人的孙女。
床幔里瘦成皮包骨的脸阴森又可怕,咬着牙说道:“听说韩御医教出了个厉害的孙女,没想到韩家曾经没落到底,还能回宫,真是皇恩浩荡。”
韩御医收回的手一顿,听出了这话里的杀气。
笑了笑:“贤妃娘娘过奖了,人一辈子拥有的很多东西都能被抢走,唯独学识没人能抢。”
“微臣蹉跎半身也就只学了这一身本事,哪怕离开皇宫,还是能养活一大家子的。”
摆明了说,他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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