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能喊道:“父皇饶命,父皇饶命……”
盛庆帝扯不住,就任由老六满地爬,不用拳头改用脚踹了。
直到老六缩到了角落里,躲无可躲,就只会用双臂护着头,哀嚎着哭。
从最初哭得很大声,到后来呻吟般的抽泣,看起来是没力气叫了。
盛庆帝越打越来气,越气下手越重。
成为阿飘后看到的各种事情造成的憋屈都积累到这时,盛庆帝甚至都感觉不到老六在害怕,在求饶,在哀嚎。
生前无比自负的他,很多事情都自以为做得很好。
然而却给新帝和太后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盛庆帝内心是后悔自责的,可帝王的骄傲又让他不想承认自己有错。
毕竟当时的他,那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别的选择。
他总是用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即便承认了太后厉害,他也不觉得太后身处他的情况时能做得更好。
人都无法预料将来,他也没办法。
可见多了太后的辛苦,那种自责越积越多。
难得有惩罚不孝子的机会,盛庆帝也就快疯了。
发泄到魂体传来阵阵虚弱感,盛庆帝才气喘吁吁的收手。
老六还坚挺着,哭唧唧的说道:“父皇,对不起,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儿臣只是不甘心啊……”
当年父皇喜欢他,母妃家族强大,他自己又争气,能力不俗。
追随者众多,那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一直以为皇位已是囊中之物。
可最后被人害的不良于行,丧失继承皇位的资格,加上父皇突然驾崩,疑点重重,老六就在沉默中变态了。
所以,当地下帝城的人找来合作时,他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而很多事情只要开始做了,就收不了手了。
有时候他就觉得,云昭覆灭了也好,谁也别想要了。
盛庆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他都这样了,老六也没几天好活了,再争辩这些有什么意义?
谁对谁错,谁又说了算呢?
看着老六不断磕头忏悔,盛庆帝竟然无话可说。
叹了一声,准备离开。
不等盛庆帝穿墙离开,牢房的大门就打开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走了进来,叫嚷着:“大晚上的,你嚎什么嚎?”
“还没认清事实呢,还当自己是皇子呢,莫不是又想要什么东西了?”
狱卒二:“这一天到晚要好几回东西,不会在想什么逃跑的法子吧!”
狱卒三:“六皇子当初也没少把人送天牢啊,还不知道天牢的防御?”
狱卒一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老六,“死后自然长眠。你倒是不用睡了,还不许别人睡啊!”
“说吧,又在叫什么?”
或许有太后的交代,几名狱卒的态度不算特别坏。
虽然嘲讽,可好歹没有做其他的事,反而真的在问老六需要什么?
有旁人进来,老六从惊恐中微微抬头,震惊的看着几名狱卒从父皇身上穿过,仿佛完全看不到父皇,也不知道父皇的存在。
差点疯了:“你们看不到吗?你们看不到?”
几名狱卒吓了一跳,四下张望了片刻,只觉凉飕飕的。
“六皇子,你是睡糊涂了,还是醉糊涂了,晚上喝了几壶啊?”
“买了五壶,他要了四壶……”
“那是真糊涂了。”
盛庆帝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把几名狱卒的话音和老六带着恐惧的呼喊渐渐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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