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地道县的村民,经常会在鬼崽岭周围祭拜烧纸,那些石人不知道谁做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当地人就没人敢进林子里。
有人问,要有那么多石人,没人去偷吗?
这个在当年还真没有,因为偷出来没人要,不值钱。
我这位突然出现的师叔薛丁说:“显生,王军华和我私交甚好,所以我想去查查那个地方,你也知道我一向单打独斗,但这次恐怕不行了,所以我来求助你了。”
“嗯.....”
把头手指敲了敲桌子,想了一会儿说:“老薛,我和我徒弟商量商量。”
“云峰你先出来下。”
到了楼道,把头递给我支烟,我先给把头点上。
“呼......”
“云峰,你还记不记得那张羊皮图纸?”
我说记得,不就是阿育王塔里藏的那个吗。
把头弹了弹烟灰,他看了屋里一眼,这才说:“没错,本来我年后定的计划是去四川,去木雅一带的深山里,找当初李岘留下的西吴儿遗址,找羊皮图上画的那些石楼。”
把头咳嗽了两声,随手在墙上摁灭了烟灰,继续说道:“我们在黑水城挖到了灵武泪佛,按照常理推断,当初李岘带着几千党项人逃跑,应该也带走了一些当时兴庆府内的宝贝,这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把头你的意思是?”
把头又看了眼屋内,说:“老薛的确算是我师弟,我了解他,他这人不是碰到了难处不会来求我,我虽然是咱们团队把头,但也不会一意孤行,这事,就由你来定吧。”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把头心事,他是想帮自己这个师弟,但又怕我们不乐意,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口,把决定权交给了我。
问题是那鬼地方有墓吗?要是有大墓我们就值当去,要是没有,光去那里找个不认识的人,怕是根本不合适。
当晚这事儿没定,我这个薛师叔就住在了隔壁。
吃完了年夜饭,我接到了好几个拜年电话。
“项云峰过年好啊,你干什么呢?”
“怎么了?想我了啊?”
“切,谁想你啊,我就是问问,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办完了我妈后事,又和我哥一块借钱,在活禽市场租了摊位,准备继续卖鸡了。”
我说卖鸡好啊,干回你的老本行,总比在钢厂当保安强。
“我.....”
小鸡脚婆沉默了两分钟,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说:“我想和你谈朋友。”
“啥意思?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说。
小鸡脚婆突然大声道:“项云峰!你就是个大傻x....”他骂完就挂了。
我心想这什么人啊,大过年不给我拜年说恭喜发财,还骂我。
刚挂了,又有人给我打来电话,怎么给我打电话的全是女的,这次是白睫琼。
想了想,我没接,电话响了两次不在响了。
“老舅!过年好啊!”
“今年打鱼发了吧!哈哈!侄子我给你拜年啊!给红包啊!”豆芽仔在屋里大声笑道。
小萱坐在沙发上,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安静的手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咳!”
“小萱发什么呆呢?我给你拜个年,给我红包。”
小萱抽了抽鼻子,笑着说让我给她磕个头,她给我五块钱红包。
我开始没干,后来还是干了,因为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深夜回到自己房间,我打开窗户,嘴里叼着根烟,看着不断升起烟花的榆林夜景。
家家户户门前都亮着灯,依稀能看到大人领着小孩,去走街串巷的给人拜年。
把烟头弹出去,我随手关上了窗户。
听着外面欢天喜地啪啪的放炮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失眠了。
我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无聊的换台看。
“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快速穿上鞋,从床底下找到我的包。
打开台灯,我翻起了吴爷留给我的笔记。
翻了几十页,我把台灯压低,楞楞的看着上头记载的内容。
笔记上,清楚的用小字写了一处地标。
“湖南省,道县,祥霖铺镇,田广洞村南,鬼崽岭坡。”
而在这个地名上,不知道是谁。
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
ps:第二卷《西夏梵音》完。
第三卷《天府炮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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