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竞技>养狼为患> 第101章 番外四:变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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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番外四:变狼(上)(1 / 2)

腊月之后, 京城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北风刮在脸上, 割肉似的, 生疼。


开春便是新一年的春闱,荀嘉作为去年的解元, 在京中十分亮眼,已经有不少人押注揣测,他会不会拿到殿试一甲,高中状元。


毕竟听说陛下还属意过他?


各方关注, 所有人都觉得荀嘉能中状元, 到底年纪不大, 荀嘉难免有些压力, 辗转反侧之际,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落榜, 成了笑柄。


陆清则领着几个学官路过时, 就看到荀嘉踱步在庭中, 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什么。


他还挺看好这个年轻人, 站在长廊上看了几眼,荀嘉注意到视线看过来, 连忙揖手行礼。


陆清则朝他略一颔首, 便抬步路过了。


旁边的司业不免挠头, 小心问:“陆祭酒不说些什么勉力之言吗?”


冷风扑面, 陆清则将身上的狐裘拽得紧了紧,焐着小手炉, 微微笑了笑:“我觉得他能挺过去。”


司业很看重良才, 忧心忡忡:“若是荀嘉不幸落榜, 往后一蹶不振,那……”


“那他也不适合朝廷。”陆清则轻描淡写地回了声,走到廊下,“几位就送到这里吧,今日我先回去了,这两日若有公文,便送去宫里。”


几个学官纷纷拱手应是。


陆清则出了国子监,便径直坐马车回了宫里。


过几日是他的生辰,宁倦早就左一句右一句地叮嘱,让他务必回宫。


堂堂一朝天子,十分唧唧歪歪。


今年边关不太安定,有几个小国打起了仗,未免战火波及,史息策和陈小刀都不一定能回来过年,给陆清则的生辰礼物倒是先一步送进了宫里。


陈小刀送来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铃铛,说这是在边关一个小国里买来的,据说颇具灵威,只要诚心许愿,再晃晃铃铛,就能实现愿望。


段凌光的礼物依旧财大气粗,是一盒难觅的宝石。


还有小斯越画的有些歪扭、但很真诚的画,今年的宁斯越依旧雨露均沾,一祝祝俩。


陆清则边拆,边听安平在旁边道:“雪将军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半月,昨儿晚上回来了,在鹰房里吃了肉,现在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陆清则不免一笑,感叹道:“它倒是自在,哪儿像我们这些尘事缠身的人。”


忙起来就三五日的见不着面。


宁倦刚在南书房见过几个阁臣,就疾步赶来了,进屋听到陆清则这一声感慨,心底警铃大作:“陆怀雪,你还嫌不够自在吗?”


都整整三日没回宫了!


陆清则一阵无言:“想哪儿去了。”


宁倦解开披风,随手递给身边的宫人,坐到他对面,语气幽幽怨怨:“难道不是吗?若不是我催你,你都不想回宫。”


安平原本笑呵呵地侍立在旁,见状飞快俯身告辞,小碎步溜走。


嘶,陛下又开始向陆大人撒娇了!


师傅说了,这时候得赶紧溜。


不敢看不敢看。


陆清则哪能不知道宁倦肚子里都是些什么坏水,好整以暇看着他:“那陛下想我怎么做?”


皇帝陛下一脸正气凛然:“朕看你好像又瘦了,一会儿让朕检查一下。”


肉食性的恶狼,掩都掩不住那点小心思。


陆清则睨他一眼,笑着不接茬。


他才从外面回来,底下人准备了碗热乎乎的甜汤,陆清则慢悠悠喝完甜汤,又给陈小刀回了信。


宁倦耐着性子等。


等陆清则搁下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就感觉陛下的手落在了自己腰上。


他被蹭得有些痒,似笑非笑地瞅了眼脸色浑若无事的宁倦。


陆清则眼角有一点泪痣,将原本端庄秀美的面容点出了几分稠艳,望过来时,眉眼盈盈的,故意勾引人似的。


宁倦喉结紧了紧,无奈地发现,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会被陆清则一个眼神勾得难以自持。


哪怕陆清则其实只是随随便便看他一眼。


他忍不住凑上去,刚想一亲芳泽,外头又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宁斯越来了。


陆清则飞快拍开宁倦的手,打断施法,无情命令:“坐正。”


宁倦心不甘情不愿地坐正。


宁斯越一下学,就听说陆清则回来了,兴冲冲地跑进屋里,一见威严的父皇也在旁边,赶忙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一边行礼一边偷偷瞄宁倦。


父皇怎么脸有点黑黑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呀?


害怕怕。


陆清则憋着笑看宁倦被打断不爽的样子,招招手,让宁斯越过来,比划了一下,含笑道:“小斯越是不是长高点了?”


宁斯越开心地点头:“长高了一寸!”


宁倦冷眼旁观,轻哼了声。


还不是个小萝卜头。


看他这样子,陆清则不免想起初见时,宁倦那副瘦巴巴的小模样。


当时宁倦十一二岁了,才有七八岁的宁斯越高。


他忍不住就对宁倦生出了几分怜惜之心,伸手摸了摸宁倦的头,看他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忍着羞意,凑到他面前低声道:“好了,等会儿……都听你的就是,别扭什么呢。”


宁倦失落低垂的眼底掠过几分笑意,声音消沉:“你是自愿的吗?”


陆清则:“……我是。”


宁斯越个子矮,坐在床边,清清楚楚地看到父皇眼底的笑意,默默看了眼陆清则落在父皇脑袋上的手,微微纠结。


父君不是应该摸他的脑袋吗?


他才是小孩子呀!


父皇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和他抢父君的摸摸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宁斯越寂寞地手动满足自己,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小脑瓜。


陆清则安慰完宁倦了,扭过头来和宁斯越说话。


宁斯越满眼茫然,很想问“父皇你刚才在笑什么呀”,但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妙。


一大一了会儿话,宁斯越很喜欢跟陆清则聊天,聊着聊着就想蹭到陆清则怀里。


宁倦漫不经心地靠在边上,注视着陆清则秀致的侧容,看宁斯越靠得越来越近了,忽然淡淡开口:“太子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


宁斯越张口就想回答“做完了”,对上父皇的眼神,莫名气弱,话到嘴边,弱弱地变成了:“还没有……”


宁倦:“还不快回去做?不要荒废了学业。”


感觉语气略显冷硬了,又缓了语气,补充:“你是朕看好的储君,朕对你寄予厚望。”


原本被威严的父皇吓得心里一抖的小斯越听到后半句,心里顿时打起了鸡血。


父皇是第一次亲口说,对他寄予厚望也!


宁斯越越想越激动,蹦下床,小拳头紧握:“儿臣必不辜负父皇期待,父皇,父君,儿臣先告退了!”


看完全程的陆清则:“……”


小孩子,真好骗啊……


把宁斯越哄走了,宁倦泰然自若地转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清则:“怀雪,你方才说,你是自愿答应都听我的。”


陆清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大概是又被宁倦骗了。


装乖卖惨这种事,皇帝陛下是越来越熟练了。


被宁倦倾身压下来时,他忍不住在心里诚心实意地想,宁倦哪儿是小狗呢,他不仅是狼,还是最狡猾凶狠的那种狼。


宁倦摸着他的腰,语气不满:“果真瘦了。”


陆清则被他弄得有些痒,手一歪,不小心碰到放在榻上的东西,发出叮铃一阵响。


是陈小刀送来的那个据说很灵的铃铛。


宁倦嫌东西碍事,把陆清则抱起来,往里屋去。


陆清则也没在意,勾着他的领子提醒:“陛下,外头天还亮着。”


“嗯,”宁倦低头亲他,“朕就白日宣yín 了。”


……


胡闹到半夜,陆清则疲倦地靠在宁倦怀里阖上眼。


往日他和宁倦一块儿睡,很少做梦,一夜香甜,但今晚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宁倦变成头银黑色的狼,缠着他求欢。


陆清则被梦惊醒时天色还早,迷迷糊糊醒来,回想下梦里的一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嗓音哑哑的:“霁微,我昨晚梦到你……”


话没说完,就先察觉到了不对。


身前没有熟悉的触感。


他被另一种毛茸茸的东西护在怀里。


陆清则眼皮跳了跳,睁开眼。


眼前不是他所熟悉的宁倦,而是一匹……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的银黑色大狼。


饶是陆清则性子再淡静沉稳,望着这一幕,整个人也呆住了。


宁倦呢?


这匹狼哪来的?!


黑狼尚在沉睡之中,似乎被他的动静吵到,尖尖的耳朵抖了下,睁开了眼。


那双黄金般的兽瞳直勾勾地盯着他。


眼神接触,陆清则感到了几分熟悉,心头闪过个荒谬的念头:“霁微?”


听到陆清则在叫自己,刚苏醒的黑狼低下头,想要亲他一下,凑过去,才陡然察觉不对。


那双黄金兽瞳里闪过一丝惊愕,低下脑袋,看清自己的样子,又看看陆清则,想要开口说话,却发出声低低的吼叫。


一人一狼面面相觑。


恰好上朝的时辰也到了。


往日里宁倦都会提前出去,轻手轻脚的,怕吵醒陆清则,今日快过了时辰,宁倦也还没出来,长顺只得在外头小声敲了敲门,压低声音,怕打扰陆清则:“陛下,该上朝了。”


黑狼宁倦眼底的震愕之色愈浓,脑袋动了一下,想从被子里钻出去。


陆清则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按下他的脑袋,朝外头道:“陛下昨日受凉,身体不适,近几日都不早朝,让朝臣有事便递奏本,让陛下好好修养。”


陛下向来勤勉,励精图治,甚少罢朝,这几日京城格外冷,生病了倒也正常。


长顺没有多疑:“奴婢知晓了,那陆大人,是请太医院的御医,还是去宫外请徐大夫来?”


陆清则沉吟了一下:“先不必请,让厨房煎些防治风寒的药上来。”


“是。”


待长顺退下去了,陆清则从被子里坐起来,打量了几眼宁倦:“……这是怎么回事?”


变成狼后,无论视觉还是嗅觉,都要更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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