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柳晟跟南宫慕云都在替叶卿绾求情,想想他们说得也对,叶卿绾是微不足道,但她身后是宰相,可不能轻易处置。
毕竟现在还不是还不是跟宰相撕破脸的时候,于是赶紧顺坡下驴,道。
“那边如柳爱卿所请,先将叶卿绾关押起来,等查明事情原委,在行定罪。”
说罢就让人把叶卿绾带了下去,又吩咐柳晟全权调查此事,至于宰相,他已经把人家的女儿关起来了,此时应该多多安抚才是。
大一棍子给一颗糖,这就是君臣制衡之礼。
“叶爱卿也不必过于忧心,柳爱卿办事得力,必然会彻查清楚,绝对不冤枉令爱的。”
事到如今,已是最好的办法,相爷也只能叩谢皇恩了。
其实他很清楚,这次的事情,表面上看是冲着绾儿去的,实则对方正在的目标是他。
否则夏雪见区区一个小庶女,如何有本事能请得动赛华佗?还有那张治疟疾的药方,来得如此蹊跷,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简单。
等所有人都散场之后,何道仁出现在了招待赛华佗老先生的驿馆。
老先生显然有点生气:“这是你们设计好的?”
何道仁恭恭敬敬的站在边上,低着头,双手交叉在身前:“老先生,此乃宗主的意思,小人也不敢忤逆啊。”
“所以你们就敢骗老夫了?”老先生气得站起来,指着他就想骂,但他生性宽厚,连骂人都不会,只能自己生闷气。
何道仁见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吓得赶紧过去扶他,结果被他一掌给推开了:“莫要碰老夫,你们做下这等龌蹉事,居然还蒙骗老夫成为你们的帮手,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们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冤枉那个小妮子是假,实则是想利用相爷的爱女之心,逼他主动承认罪名,好借机扳倒相府。”
“那个姓叶小妮子,虽然行事狂悖,但宁可自己被冤,也要拦下所有罪名,替他父亲跟相府开脱,比之尔等之流,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先生骂着骂着力气不够,扶着桌子坐了回去:“你走吧,老夫欠你们宗门的,今日算是还清了。”
何道仁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悻悻然的离开。
不一会药童走了进来,想要给他倒杯茶顺顺气,却被老先生一把摁住:“你也是宗门中人?”
药童知道事情败露,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师祖,徒孙知道错了。”
老先生闭上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每日与我讲夏家那个小丫头的事情,说她如何委屈,如何被叶家那个丫头欺辱,就是为了让我对叶家那个小丫头留下坏印象,好在事发之后,为难与她?”
“师祖!”
“你也走吧,日后莫要再回山门。”说罢直接将他轰了出去,任凭他一直跪在门口祈求,也不为所动。
赛华佗这辈子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待人也向来宽厚,特别是徒孙这一辈,从来不曾苛责半句,但如今涉及到原则性问题,便不容他心慈手软。
如此品行不佳之人,留在山门,日后恐怕祸患无穷。
其实这事真算起来,也怪不到他头上,因为他所言句句属实,也皆是自己亲眼所见。
在来京之前,他的确受到了夏家丫头的信跟药方,也的确研究过药方的内容,此后才决定入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