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之战,前有谢家军与辽军斡旋数十日,后有监国长公主率军驰援,辽国大败,被庆国jūn_duì 直接赶出了乌蒙山脉。
谢少将军以五千骑兵于荒原突袭数次破坏辽军攻城军阵,五千将士茹毛饮血般在茫茫荒原于生死中坚持了近乎一月,最终于大战中突破辽军侧翼,斩杀辽军大将。
而那五千将士,最终只活下来了四十三人,且都遍体鳞伤。
然,这一战彻底击溃了大辽气焰,庆国百姓扬眉吐气,边关十数城再不惧辽军随时可能犯边破城。
一时间,举国欢庆……
而就在谢家军凯旋归京之际,京城传来噩耗元清帝病逝。
霎时间,举国缟素。
同时,元清帝留下遗诏传位于长公主盛暖。
顷刻间,又是万民震惊。
传位长公主?
公主继位做皇帝?这可是闻所未闻啊!
甚至御史台的年轻御史已经开始酝酿准备开启一番唇枪舌战女流之辈,怎能登堂入室,更何况还是登基称帝?
然而,那几个年轻的御史还没商议妥当,就被堵在了御史台。
将他们堵住的是督察院黑披风,而问话的却是左相安文录。
素来最是克礼守法的左相看着那几个年轻御史,沉声开口“你们有什么话,不妨先与本相分说。”
为首的御史梗着脖子“女子怎可称帝?更何况那长公主已经嫁人,历朝历代,闻所未闻!”
左相看着那几人“那当日长公主率军驰援雁门关,怎不见你等出来阻拦,跟她说女子出征闻所未闻?”
那个御史顿时一噎。
那时内乱刚平,朝纲混乱,外敌进犯,庆国岌岌可危,自是需要有人站出来……
安文录看着那几人,满眼冷意“你们寒窗苦读圣贤书十数载,到了最后,脑袋里就只剩下男女之分,往后出去,别说是本相门生……本相丢不起这个人。”
几名年轻御史面红耳赤喏喏再不敢言。
隔壁房间,苏长渊轻啜了口茶水,摇头轻笑。
那元清帝果真是将老相爷的心伤透了,原本他还以为这老顽固恐怕会第一个站出来痛斥牝鸡司晨,却没想到,老顽固竟然却是在替长公主清扫障碍。
其实苏长渊也能理解。
先皇驾崩,元清帝继位以来,软弱昏庸、依仗国贼,整个庆国朝堂一片乌烟瘴气,国库空虚,军马懈怠。
若非还有个谢家军撑着,这次大辽犯边,怕是庆国半壁江山都要沦于蛮夷铁骑之下。
而长公主虽女流之辈,于内敢联手旁人眼中的反贼赤血盟,处处掣肘秦继明,一点点蚕食揭开他的真面目,逼得他在准备不足之际匆匆逼宫。
对外,亦敢披甲上阵亲征雁门关,驱逐蛮夷。
这样的人,是男是女又怎样……元清帝不还是正统皇帝,却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幸好他还有最后的清醒,在得知自己妹妹亲征雁门关与谢家军共同驱逐大辽后,红着眼睛颤抖着立下诏书,传位于长公主盛暖。
而他自己则是隐姓埋名,带着一队鱼龙卫离京,也解脱了自己,不用再日日承担着自己无力承担的重担,活的辛辛苦苦又战战兢兢。
而监国长公主在返京进宫翌日,便被左相安文录与督查院院长苏长渊等一众朝臣奏请,正式登基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