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符咒还在闪烁着,要将月轻尘往前迎去。
这时,人群之中,有人眯着眼望着月轻尘,一声轻笑。
“看沈烟这没出息没见世面的样子……看来,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咒鸟。”
“也是,沈家从前不过只是剑门内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罢了,只怕他们从来都不曾见到过这样的场面。”
“我之前听闻,沈烟生了三个孩子,现在看来,就是那三个孩子了。这沈烟自己丢人还不够,今日还带着她的几个孩子来这里丢人现眼,也不怕人笑话。”
群人议论纷纷。
这几天来,云顶天四方早已将沈烟此人,扒了个底朝天。
都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准。
月轻尘听得来自四方的议论,依旧面无改色。
上方的晏阳,则是冷眼望着沈烟,满目鄙夷——
小门小户就是这样,一点都上不得台面!
她望着沈烟,神色越发地不屑了。
众人见沈烟如此淡定,只觉无趣。
“沈烟沈姑娘?早就有所耳闻,却不见其人。今日总算是得以一探真面貌了,不过,沈姑娘可知,今日来参加寿宴的,都要备上贺礼,就是不知沈姑娘备的是何物了。”
声音既出,周遭迅速掀起了阵阵风浪。
一群群人都低笑出声。
大伙儿如同看好戏一般看着月轻尘。
月轻尘眸光扫过四方,却也面不改色。
她颔首道,“诸位说得对,晚辈的确准备了薄礼。”
声落,掌心微动,手中已是多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我给顾老爷子备的薄礼,顾老爷子八千岁寿辰,实乃大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光芒闪烁,她掌中的盒子随着一道气息闪烁,赫然落定在了一侧堆积礼物的桌子上。
群人望着那盒子,纷纷猜测着到底是什么。
月轻尘正要再开口。
那两只咒鸟已经再挥舞着翅膀,带着月轻尘朝着一处去。
直等到达主座的右下位置,两只咒鸟这才停歇了下来,落在了一直空着的位置上。
月轻尘颔首,顺势坐了下来。
当她坐下的刹那,整个大堂之内,已是再度掀起了漫天漩涡。
“那可是上宾之座!沈烟怎么坐到那里!简直好大的胆子!”
“这咒鸟莫不是搞错了?怎能带着她坐到那里!”
“自古左卑右尊,连晏阳姑娘尚且都只能坐在左边,她沈烟算个什么东西,怎么有资格坐到右侧??”
“顾家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沈烟又做了什么操纵了咒鸟!!”
大堂四方,此番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
晏阳看着坐落在了自己对面的月轻尘时,整个身躯亦是狠狠一颤,随后,眼底涌动出了些许幸灾乐祸……
“沈姑娘,连各方势力的叔伯都只坐在下方,你确定你要如此僭越,坐在上座?”
月轻尘已是坐好。
小夜小墨萌萌,以及龙司绝、鬼煞,全都坐在了她身后的空位上。
猛然听得这幸灾乐祸到极致的话语,月轻尘骤然抬眸,不意外地对上了一双怨毒的眼。
“我看阁下似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晏阳语气一滞。
万不曾想到沈烟如此嚣张。
她还要说话,却见月轻尘突然弯起了唇畔,笑了起来。
“哦……我记得了……这不是神剑大比上,我的手下败将吗?”
“晏阳姑娘,我记得你在神剑大比上断了一条腿,怎么,现在腿已经好了?晏阳姑娘,我倒要劝你一句啊,这断腿之事,可大可小,若是不好好休养好了,只怕会落下后遗症,重则终身致残啊。”
月轻尘说罢,已是举起了跟前案上的酒,朝着晏阳微微一笑,随后一饮而尽。
晏阳坐在她的正对面,这刹那,只觉所有的气血全都冲入大脑。
她死死地盯着月轻尘,眼底翻滚着滔天的愤怒与杀光。
恨不得要将月轻尘千刀万剐。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发作。
她咬紧了牙,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全都吞了下去。
“沈烟,认准你自己的身份,云顶天各大势力的叔伯都在此,你年纪轻轻怎能坐在此处?”
月轻尘微微眯起眼来,继续笑得灿烂。
“晏阳姑娘你不也坐在上座?你这么守规矩,怎么还好意思坐在这?”
“……”晏阳一时气结,浑身血液翻滚。
月轻尘的话才落下,身后的小夜已是脱口而出。
“娘亲,不能这么比较,对面那个大婶,一看就比您老,坐在上座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