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动粗却遭人暗算,今儿连着叫人明里暗里一番羞辱,这个汉子是真挂不住脸了,单膝软跪随即回神,瞪着眼怒扫四周,汉子吼骂说道:“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给老子出来。”
一通怒吼,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上前触霉头,就在这个汉子扯着嗓子气吼时,茶楼上边静处的一张桌子,坐在那的客人动了身。汉子怒吼,有人应声而动,这动身之人自然吸引了众人视线。视线落到那名青年公子身上,瞧着他揖礼抱拳轻拜,随后看着壮汉温声说道。
“这位壮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我想那位姑娘与她的父亲并非有意拖欠钱款。若不然壮士再宽限几日,待他们凑足了银两还于壮士,也免得真卖了这位姑娘,到时银子虽是还了,不过姑娘的一生,恐也毁了。”
这位年轻公子,一身蓝衣瞧着倒也雅素,声如玉石温润叩心,虽长了一双入鬓剑眉,不过那剑眉下的眼,却温雅极了。和温的眸,配上那温文尔雅的笑,实是个温煦之人,若是要说,到也是个好看英俊的主。
突遭偷袭,还以为是个难惹的家伙,哪成想竟是这样个温和之人,当瞧见这求情的公子看上去并非是个厉害的主,那个汉子的怒气更大了。腿上的软麻一会片刻就消,待膝盖上的软麻散后,这个壮汉也起了身,随后冲着那名公子骂道:“他奶奶的,老子的事关你屁事,这娘们的一生毁不毁,又关你屁事。你小子,老子警告你,没那本事就别学人家逞英雄,要不小心老子的拳头不长眼,一会连你一块废了。”
粗野之人,出口的话自然粗俗难听,就冲着汉子这一番话,有点脾性的人恐怕都咽不下去,可这名年轻公子显然极有肚量,非但未因汉子的话动了怒,反因他此语轻了笑,倒是又叫眉眼温了三分,那名公子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壮士又如何步步紧逼,不予活路。”
“老子借的是钱,不是善心,他们有没有活路关老子屁事。我看你这家伙是找死,皮痒吧,管闲事管到老子头上了,既然你小子讨打,就别怪老子我动手了。”
刚才被萧楚愔给气的,这会子又撞上个找死的家伙,萧楚愔那一身华衣也不知是哪家小姐,汉子行事当然得掂量。不过跟前这个青年公子却看着不像富贵之人,一身素装,就算真叫人打了,也不会给自己惹来晦气。如此一想,加之心头堆了一通火气,寻思着无处发泄的汉子自然将火气都聚到这年轻公子身上。提起拳头随后朝着那名公子冲去,就在人冲到公子跟前,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到公子的脸上,谁也没瞧清这年轻公子何时出的手。
搁放在桌上的手抬起拦下挥来的拳,手扣抓握,脚下伸腿一勾臂上借势带力,就只听“啪”的一声,刚刚还气势冲冲的汉子此时整个人摔趴在茶桌上。这一摔,声极重,叫人听了都觉极疼。恐也没料到这青年公子手头有些真功夫,这一摔直接懵了这汉子,不过惊懵也是一刹的事,回神之后的汉子当即就要起身,谁成想就在身子上提不过几寸,那扣抓住拳头的手直接抬移到他的肩处,随后握上。
看似轻握,实则指尖施力,莫看这青年公子的面上不改温煦轻笑,可这手上的扣抓却几乎废了他的肩膀。当即惨声连连,那汉子的惨叫惊得茶楼上看戏的看官都煞了脸。手下之人惨声凄叫,可这下手的公子到没松手,而是看着壮汉说道。
“这位壮士,便是看在叶某薄面,可否宽限那位姑娘几日。”
“可以,可以,你快松开,松开啊!”
“既然可以,那叶某在此替那位姑娘先行谢过。对了,虽承蒙壮士善心,得以宽限几日,不过这偿还的银两。”
“五两银子,那姑娘她爹就借了五两银子,还五两就好,我利钱全不要,这样可以了吧?快松手,你快给老子我松手啊。”
这青年公子要是再不松手,他这一只胳膊恐怕就得废了。得了这汉子的承诺,青年公子这才松了手,随后冲着汉子抱拳致谢。
这个面上温润的公子,却非他面上看着这般温润,待他松了手这汉子也不敢久呆。连着啐了几口咒骂晦气,这汉子才颠着逃了这儿,离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