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可是更古不变的理,而这男人,哪一个不是自恃一世风流。普通的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些本就出生贵富,天性华美,生性流傥之人。公子风流,女子自是春心暗许,而这才子佳人的事,本就是世上最是广传笑语。风流公子,多是叫人错不得眸,不过这美人佳丽,同样也让人难以瞥眼。而这世上要说何处的美人最美,何处的佳丽最柔。当属这青楼春院里的花魁娘子。幽城近来两事满城疯传,一事便是逍遥王入征,百姓其盼守将投城,护拥逍遥。而另一件事便是那幽城第一名妓穆秋秋,竟是有了一位能入眼的座上宾。幽城第一名妓穆秋秋,乃是个才色双绝的奇女子,幽城不少达官贵人,便是散尽银两也不得探其一眼。这名声在外,才色双绝的花魁娘子,虽人落风尘,不过一个个骨性却是高的。倘若她瞧不上一人,便是给了再多的银两,也未必能从花魁娘子那儿得了处好。穆秋秋,是幽城第一美人,而这幽城第一美人的闺房,当然不是男子想进就能进的。若是入不得穆秋秋的眼,这闺房可是连着门都别想踏。穆秋秋的傲性,半分不比京都柳如烟逊,凡是她不喜的,一个都别想踏入她的香闺。整个幽城放眼过去,倒也只有守将程江军,方才能时常入了穆秋秋香闺,一探美人笑。穆秋秋的傲性,幽城上下皆清,便是在这守城的程将军恐也不是因叫穆秋秋另眼相待,方才能得这座上宾的喜事。对于穆秋秋过傲的脾性,幽城几人不知,便是私下也有不少人暗下猜测,道言这世上空无任何一人,能真入穆秋秋眼,得她一生另眼相待。原以为这个世上当无这等出尘绝华的男子,没想着竟会有一日,居然真有这等绝色风华的人。谁也不知这名男子何时出现,又何时得了穆秋秋了另眼厚待,只知等了这事传开,那名风华绝代的公子哥已成穆秋秋座上宾。穆秋秋素来不屑凡俗男子,觉着他们性浊人浑,如今遇上这样一名风流倜傥的公子爷,自然更是不愿委屈了自己,同那些无能之辈赔笑。这位公子,那一日突然院内,出手阔绰,直点魁娘。手头有银子,鸨母那儿自然笑脸迎陪,人长得英俊又潇洒,嘴又擅哄女儿家开心,且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花魁娘子自是倾心恋慕。所以那段时日每逢这位公子递贴拜汇,穆秋秋总会推掉一切递贴宾客,一心皆陪在萧楚恒身边。萧楚恒,天生就是个多情的种,尤其是那一张能勾魂的桃花眸,萧楚愔就没见过几位姑娘能逃过这混子的眸引。京都那样多的富家小姐,艳色花魁,都没几个能逃过萧楚恒的魂勾,更何况这小小一处幽城的头牌娘子。自是一颗心都系在萧楚恒身上。对于这不知从何处落下的出尘公子,不也就是一个月的功夫,穆秋秋便已动了真情。而萧楚恒,自是待她极温极柔,宛如将她视为掌心上护呵的珍物。女人,皆是一群敏感多思的女子,就算置于风尘中,见过太多人世不公以及人性丑态,这心内的最深处也仍盘缠着一丝对情的期盼。这样的期盼,一直深藏心下,不易被人撩燃,可一旦撩起,对于风尘女子来说,便是彻底沦陷。风尘女子的心不易撩,可萧家三少是谁且不说这模样就是女子见过便一世难忘彻底误了终生的风华绝代,便是他素来游历风尘勾院,见了多少青楼女子,哄了多少头牌花娘,那一张蜜甜的嘴也不是穆秋秋所能扛的。所以不过一月的柔温,一月的诗吟唱对,一月的守礼相待以诚相邀。这幽城第一美人穆秋秋,那一颗心也彻底落了。当女子的一颗心皆落在男子身上,便是为其付出一切也是无怨的。连着一切都可弃,更何况是日、日的伴陪,时时伴看。真情已动,穆秋秋自是不愿在委屈自己陪了其他男子,只是人在风尘,很多事根本由不得她,便是那有权之人来此硬要点名,要她相陪,便是穆秋秋不愿想拒,也是诸多的身不由己。入了楼子,点名要她亲陪,若是其他公子富商也就罢了,穆秋秋是有权拒的。本就有权,更何况萧楚恒已经付了大把银子,穆秋秋更有名头拒见。不过这世道上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耍性拒见,在这幽城,就有一个人就是穆秋秋不愿陪着,也只能委屈自己陪着。那人便是幽城守将。程将军。本是约了萧楚恒,弹琴作赋,笑语闲谈,谁知这聊得最是得性时竟是见着妈妈推门入屋。当见妈妈入屋搅了自己同萧公子的雅兴,穆秋秋这儿便已露了几分不喜,尤其是闻了妈妈此次入屋竟是因了有人点名要自己亲陪,穆秋秋那儿更是带了气。面色不悦,语气自也无了柔,穆秋秋看着鸨母,说道:“妈妈,女儿不是跟您说了,今日萧公子来此,请妈妈不要入内打搅。”“妈妈也不想啊”入内打搅的确不当,可要不是没有法子,鸨母也不愿入内。当下欠了身陪了罪,鸨母说道:“这不是有人点名要你亲陪嘛”这话落后,穆秋秋更是不喜,当即回道:“女儿已经说过多少次了,若是萧公子来了,旁的客人一概都替女儿推掉,妈妈今儿怎又忘了。”萧楚恒在这,穆秋秋如何肯委屈自己前去赔笑,当下这话里头的怨也是足的。只是鸨母这儿莫非万不得已,她可不想开罪了萧楚恒这一颗多金的摇钱树。当下那一张老脸那叫一个苦,鸨母说道。“萧公子来了,妈妈当然知道得替你将所有客人都退掉。只是今儿来的这人,妈妈实在不敢得罪。”“今儿这来的究竟何人倒是连罪都不能开了。”“程将军”兵权在手,这程将军事实上就是幽城的土皇帝,谁敢得罪有钱有势人家姑且不敢开罪,更何况这小小的青楼花魁娘子。当下前一刻面上还带着怒的穆秋秋,这刻面色竟是变了。直接咬了朱唇,穆秋秋说道:“怎就是他”别人,她尚且还能耍性不见,不过这人却不是她可任性的,当下面上也是诸多不愿。满脸不愿且怀愧疚,看着萧楚恒,穆秋秋一副不知如何开口样。倒是这对女子素是柔温入骨的萧家三少,看着穆秋秋那一副不知如何开言样。他直接淡了笑,说道:“兵权握者,不得开罪,既然来了,穆姑娘便去吧。”如今幽城还在程将军手中,何人能逆他的意倒也是萧楚恒这话落后,穆秋秋直接咬牙跺了脚,轻声恨语说道:“这程将军就是个地霸,霸着旁人,硬是逼得无人敢赎我。这样的恶霸,这样的幽城,还不如开了城门叫逍遥王攻入。”对于程将军,穆秋秋早就满心气怒,这怒下的话自也是惊人得紧。程将军已是立誓,誓要同幽城共存亡,穆秋秋这话无疑叛敌。此话出,自是叫鸨母吓的,忙是开口劝她一会儿到了程将军跟前千万别胡说,而穆秋秋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应了鸨母答回自己晓得分寸,穆秋秋这才欠身歉拜,随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了香闺,去赴程将军的陪。穆秋秋走了,鸨母那儿也是连连赔笑,便是这一怒一赔二人先后离了这处,仍旧坐于香闺软塌上的萧家三少这才起了身。起了身,随后走到案桌旁,看着那还差几笔就可落成的桃花图,萧家三少眉心勾挑,随后持笔将这一幅画补完。这儿的萧家三少,倒是在尽心完成穆秋秋所钟的画作,反观幽城第一美人穆秋秋,心里头却是满下的恼。对于程将军这种粗俗之辈,她素来都是厌的,也是极恶得紧。每次作陪,心里头都是一番不喜不愿,如今遇上萧楚恒,更是瞧了他便是一心的嫌鄙。人,是由心的讨嫌,可这程将军毕竟是幽城守将,手中兵士何其多,如何是自己一介女流所能违背的。故而这心里头再如何不愿,穆秋秋也只能委屈自己,挂笑作陪。以前还想着,这程将军可以替自己挡掉不少讨嫌的宾客,所以对他就算心里头再如何的厌,穆秋秋也是强打着性,好生陪着。不过今儿却是再难定了这一份心和忍。一面陪着程将军喝酒,一面细下对比萧楚恒和程将军。这不比不清,一看对于这鲁粗的将军更是心下起怨。故而这忍下作陪的心思,是无了。要她如了以往一夜陪着程将军,如今的穆秋秋是说什么都不肯的,所以今日的作陪,她打从一开始就打了自个的算思。程将军这人没什么旁的喜好,就是独独好了杯中的酒,每次上穆秋秋这儿总要连着喝上数坛。这行军打仗的人,哪一个不是一身海量,所以想要将其灌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入了程将军如今所在的屋房,穆秋秋特地吩咐伺候自己的丫鬟将那些封在窖内不舍用的烈酒抬上。等着几坛烈酒入了屋上了桌台,穆秋秋当即就取了酒,随后开始敬了程将军。鸳鸯壶,一嘴两道,一面是烈呛的酒,一面是无色的水,就这样轮着瞒欺,一晚豪灌,就算程将军如何海量,也是挡不住穆秋秋的恶意灌罪。陈年老酒,半坛下去普通人怕是早就醉得乱塌,更何况穆秋秋可是整整灌了程将军一整坛辣呛的烈酒。一整坛酒下了肚,凭他平时如何量害,这一次也得醉了。有人醉酒,性便柔乖,安安静静在床上睡上一觉也就好了。而有的人则宛如酒后失控的莽子,那脾性暴烈至极,叫人见了恐之。这程将军虽然非前者,不过好在也不是后者,只不过他酒醉之后也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一旦人喝醉,整个人就跟打开的话唠般,硬是拉着人不许人走,便是唠叨个没完。这样一个野粗的汉子,只怕谁也想不到他醉酒之后竟是这般,就算穆秋秋也仅见过一二次。瞧着程将军这样,明显是醉得不清了,小心试探几下确定这人真醉迷糊后,穆秋秋这才唤了丫鬟进屋,一道使劲将他搬上床。程将军可是个汉粗的武将,醉酒之后又烂如泥,唤了丫鬟一道将他搬上床已是不易,更何况这人醉酒后竟是半点不知老实,嘴上没个停也就算了,还抱着她一个劲的嘟囔。好不得上了床,却叫程将军抱了个满怀,穆秋秋这儿也是愁了。一面陪着笑,一面使着劲推着,穆秋秋闷着声笑陪说道:“程将军,您醉了,您先松开秋秋可好,容秋秋去给程将军倒点醒酒茶。”使了劲,一心想要将他推开,偏生这人实在腻缠得紧。穆秋秋使了全身的力道非但没将他推开,反而缠得更是黏腻。死死抱着,几乎都快碎了穆秋秋的骨,就这样往怀死里抱。程将军一面抱着穆秋秋一面囔嘟说道。“秋秋你知不知道,本将这一次要立大功了,本帅要飞黄腾达了。那逆党逍遥王不是率兵压下吗想要夺下咱幽城吗不过本帅告诉你,这幽城,别说是浩北,就算浩北加上淮军,也别想攻下咱幽城。幽城,是本将的幽城,本将这一次誓要同幽城共存亡,管他是浩北,还是淮军,谁也别想从本帅手中夺下幽城。幽城,本帅一定能守住。秋秋啊,本帅跟你说,这幽城现在兵士的部署和以前那是大不相同了,如今这幽城军事的部署,那可是林泽林军师亲自操办的。这浩北啊,他肯定攻不进来的,本帅给你说啊”这人要是没有酒德,那是什么无品事都干得出来,就这样叫程将军抱了许久,听了他一通念叨幽城军布,这才见着他困意上袭,倒床入睡。好不得看着这人入了睡,穆秋秋急忙从他的牵制中挣了逃。脱了身随后理了理显凌的衣裳,待一切妥后穆秋秋才看着那已鼾声如雷的程将军,而后对着丫鬟说道。“好生照顾程将军,醒酒茶就不用替他备了,若是人醒了,便差人去程府报了将军家的管事,让他来领人。”,,;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