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詹台诗筠被他抓着腰带反拎在手里,面朝下,后背的衣衫破开一大片,玉脊一览无余,白花花的刺眼。
一时间,有人哄笑,有人掩面,更多的则是议论纷纷。
“怎么个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
“把一女子就这么拎着?”
“他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1
“就是,有此好机会,还不赶紧拥美人入怀?”
“换成是我,肯定牢牢抱住啊1
……
武元空听在耳里,嗤之以鼻,心道,“那只母老虎,看来他都怕了她了。”
刚那一瞬,洛寒的确是担心救人还惹得一身腥。
会武时那一幕他还历历在目,不过揽了下腰际,立刻挥剑相向,那可是詹台剑,若非有冰封三尺,单以厚土体怕是当时就得受伤。
而这次,是从正面过去,这要整个人抱在怀里那还了得?还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纵然不怕她,可若以后隔三岔五来找麻烦,这谁受得了,况且还因救她而结仇,更是得不偿失,有理说不清。
故,他刹那间决断,绕至其身后,一把抓住腰带强行拖走,才有了现在这略显滑稽的姿势。
不管怎么说,好歹两人都安然无恙,除衣衫有些破损,身上并无大碍,那剑意之强横、剑气之锋锐,亲身经历后,连他这施剑者本人都觉着恐怖。
荒古一剑,峥嵘如斯!
手下忽然传来一声愠怒,“我说,你还要拎着我多久?”
洛寒一惊,连忙松手,詹台诗筠直接落在地上。
这可给他吓坏了,对方虽像个俊俏少年郎,但说到底是女子,脸先着地,这可是大事,还不得跟他拼命?
眼下,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手足无措地呆呆定在那里。
更可气的是,场外还有不知哪个胆大的起哄,“喂!全院第一人,哪有如此对待女子的,直接就往地上扔啊1
这一句出口,好比一石激起千重浪,一时间,为詹台诗筠鸣不平的声音此起彼伏。
洛寒头大如斗,赢了比斗,非但无人喝彩,还在救得对方的情况下,遭围观众人唾骂。
最要命的是,那趴在地上的曼妙毫无动作,沉默得令人窒息,他还不敢看,那裸露的玉脊无比香艳,他可不想自己这双眼睛总被人惦记。
动了,终于动了,詹台诗筠长剑撑地,站起身来,面向洛寒,胸前的衣衫也不完好,不过倒真没什么可看的。
洛寒赶紧眼望别处,支支吾吾个不停,“我……,你……,那个……”
詹台诗筠却噗嗤一声笑了,面上冰霜消融,笑靥如花,透着一种别样的秀美。
洛寒闻声一看,感觉如沐春风,当即有些呆了,他曾见过她笑,但那是对轩辕震的戏弄,不想她真正的笑,是如此惊艳。
詹台诗筠顿觉不对,这分明不是她刚才设想的场景,她怎么会……?
事到如今,她尚不能自醒,修习詹台剑的‘断情’,已被对方破去。
“咳1
赶紧轻咳一声,笑容立时收敛,这非她本意,而是源自内心的情愫。
她现在不想再面对此人,只想赶紧离开,不因落败,不关乎颜面,只是心底那一份仓惶,习剑十数年来从未有过的仓惶,让她急于逃避。
她抱剑拱手,道,“你胜了,詹台剑改日必当再行讨教。”
言罢,纵步掠出,一道幽光划过比武场上空。
洛寒有些惊讶,甚至可说发懵,“怎么回事?没追究这就走了?还笑了?她不会也看上我了吧?”
“等等,我为什么要用‘也’?”
正想着,刚巧看到观众席上一道倩影在向他挥手,除了唐媚儿还能有谁。
却忽然面色一变,只因最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有几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迅速聚拢过去。
而那里之人还在朝他点头示意,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