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道,“我若不应呢?”
擎魁笑眯眯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暗道,“玄苍啊玄苍,你晋入帝神境又怎样?待你何时不顾情,才有资格与我一较高下。”
随后道,“那我只能强行带走他了。”
不见他动作,虚空却探出一只手掌,从后方悄无声息抓向洛寒。
玄苍大笑,似未察觉,顾自道,“真不知你何处来的自信,之前说是打招呼,我看实为探我虚实吧,若然如此,你又何必故意激怒我?”
说罢,身后突然划出一道风刃,速度之快,绝类离伦。
此时,那手掌刚好抓至,风刃无情斩过,立时血染长空,半边手掌直坠高天,余下半边颤抖着隐去,传出微弱的哀嚎。
擎魁面色一变,“我还真小瞧了你。”
玄苍不屑,“西煞海鬼葵,不外如是,你不会以为凭这么一只东西就能从我身边把人抢走吧?”
擎魁不语,实则正暗自盘算,对方所言不假,他之前突施偷袭,的确有一探虚实的目的,若能迫使落地,下面早已布好天罗地网。
可非但没得手,反而觉出其修为丝毫不逊于他,且埋伏的鬼葵刚又被一击斩伤,眼下若贸然出手,十有八九只能战成平手,又何谈将人带走。
玄苍似看穿他心思,笑道,“别为难了,我便落地与你一战,我倒要看看你这三千年是否有所长进。”
并非他妄自托大,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因他内心清楚,倘若今日就这么一走了之,免不了西煞天日后会上门来找麻烦,那学院真是不得安宁了。
故一定要战,而且还必须打疼他,让他从此断了念想,再欲招惹,可得掂量掂量,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行?
擎魁一愣,显然没理解,哪有人故意往陷阱里钻的。
玄苍拂袖,卷起洛寒直落下去,留他一人在那儿悬空发愣。
洛寒也很不解,问道,“院长,你这是……?”
玄苍一笑,颇有些玩味,“无妨,待会儿也给你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洛寒一头雾水,帝神境相斗哪有他插手的份儿?
玄苍拍拍他背心,“别担心,依我指令行事。”
然后仰首高喝,“擎魁,你再不下来,本院可要先开杀戒了。”
擎魁一惊,瞬时回神,纵然下方有黑白二袍及五灵宫布下阵势,但肯定不是玄苍的对手,倘若真被他抢了先机,那还不损失惨重?
顾不及思虑,旋身纵下,直追而去,心中暗道,“我就看你有多少斤两,再强你也就是帝神境,又非至尊,还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地面,是一片广袤的麦田,微风吹拂,涌起一道道金光灿灿的麦浪,无边无际。
二人落下,置身田间,耳边只有麦浪的沙沙声,显得宁静而祥和。
玄苍当然不会被这种假象迷惑,这宁静祥和之下,实则暗流汹涌,隐藏无声无息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