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殿下相召,我哪敢不去呀。幸好我机灵,赌他不敢在顾小姐面前追究,将这翠玉笛带了回来。”
“说来是我连累,”秦峰自然地拍了拍谢宁的肩膀,“若非你与我走得近,秦曦也不会邀你前来。”
见他话语中隐有自责之意,谢宁不免后悔起自己的一时嘴快,转移话题道:“真不知他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秦峰眼神忽闪,轻笑道:“许是以为剿匪之事有你相助,我便胜券在握了吧。”
“哈哈,”谢宁眨了眨眼睛,“那我便先预祝子岳兄诸事顺遂了。”
两人一路言谈,不知不觉便到了安王府。下了马车,谢宁才惊奇地留意到那赶车之人不是无痕,却没多嘴询问,而是顺着秦峰的指引向秋实园走去。
古朴素雅的小厅内茶烟袅袅,谢宁一进门,便寻见了谷穗、明霜并立的身影。朝着二人的方向露了个笑脸,她才在秦峰身旁的高椅坐下。
秦峰捧着明霜递上来的茶水,修长的手指搭在青瓷盏上,恍若精心雕琢的玉石。无须多余的动作,那姿态挺拔的男子,便已氤氲成水墨画卷。
“在想何事?”
被身旁人的问询唤回神来,谢宁的面颊仍在发烫,她不着痕迹地别开了视线,掩饰般地反问道:“子岳兄叫我来此,可是有事?”
秦峰放下手中的青瓷盏,缓声道:“此番燕地之行,究竟耗费多少时日,谁也说不准。你今日抢了秦曦的玉笛,算是又将他得罪了一次,难保他不会记仇,又来找你麻烦。我不在京中,你平日外出,最好要多加小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摊上当朝王爷作仇家,要化解对方的算计绝非易事。便是她有功夫傍身,也敌不过数十武艺高强的暗卫。更何况,她又是个冲动的性子,没有秦峰解围,万一下手狠了,到时遭殃的不还是她。
心思转过,谢宁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耐道:“干脆你走后,我便不出门好了,也免得遭人算计,担惊受怕。”
“这倒大可不必,”秦峰笑看她一眼,指着明霜道:“等下你将谷穗和明霜一起带回去吧。平日出门应酬,就交由她二人打点。秦嬷嬷那我也派人交待过了,你放心,有她在,秦曦不敢对你如何。至于那翠玉笛,你大可将它交给秦嬷嬷,不必多虑。”
秦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旧人,而秦曦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尽管这关系有些混乱,谢宁仍是恍然地点了点头,将他方才所言又思量了一遍,婉转地谢绝道:“只是我身边已有秦嬷嬷三人帮衬,谷穗随我回府便可,就不必再麻烦明霜姐姐了。”
说到底,秦嬷嬷和青柳、晓月一样,都是因秦峰之故才会进到侯府来。秦峰为她做得已经够多,她可不想再给秦峰添麻烦。
“咳,到时我不在京中,明霜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侯府转转。你不会忘了咱们二人的交易吧?”秦峰显然看出了她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