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种时候真想直接告诉你我是谁啊。”摸了摸额头,乔仓山夫叹了口气回想起了当时的战斗,遗憾的说道,“当时在帝都,我算是见证了一切。包括之后出自你手的远程咒术轰炸。帝都被那咒术的余波夷为平地之前,你的爷爷和那小姑娘的爷爷联手把我从地下传送了出去,这才免于一死。”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粗衣男,呼延尊者缓缓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果然是太长老们……”
“不过在我进入地下之前就已经确认了罗一的安全了,所以你只管放心便是,有自律五行贴身保护的她,就算是被卷入那种余波也肯定没事的,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那我父亲呼延绝和她父亲罗家家主罗无惑呢?”
“都死了。”乔仓山夫看着呼延尊者,决定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的好,“罗无惑算是死在了自己的咒术上,他为了能争取一些时间强行燃烧了自己余生的生命力换取了力量,后来又在与呼延绝的战斗中受伤,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至于你父亲呼延绝,虽然确实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不过最后杀了他的,是我。”
咔的一声,呼延尊者的口腔中传来了沉闷而让人颇为不适的摩擦声,原本清秀温和的脸颊上也是青筋暴起,紧握的双拳更是不住的颤抖。虽然明知道两位长者都是凶多吉少,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开口去问了,只是……
抬起杀意盎然的双眼看着粗衣男,呼延尊者紧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局。”
“要在这对我动手吗?”丝毫没有退却,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是连一丝一毫的力量都没有调动,乔仓山夫就那么直白的说着,就那么干脆的站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感受着对方的滔天杀意。
他当然不是自恃自己的实力再呼延尊者之上,更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暴露自己的存在,甚至一开始打算过要动手。只是他觉得,无论呼延绝做错了什么事,那都是眼前这少年的父亲,而自己,当真就是他的杀父仇人,无论今天呼延尊者对自己做了什么,只要这条老命还在,自己就用不着还手,因为自己没有还手的理由。
毕竟如果面对这样的自己,呼延尊者依旧保持着冷静面色如初而没有什么冲动的话,那只能说明自己看走了眼,所面对的不过是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冷血生物罢了。
一步……
狂风乍起沙尘飞扬,暴怒的咒力凝聚在呼延尊者的身周,静默的扭曲着光纤,折射出一片绚烂的七彩。
两步……
华夏大地感受到了这位天之骄子的愤怒,天地间五行为之所动,晴朗了没多久的天空再一次聚集处片片黑云,眼看那久违的蓝天又要被黑暗所吞没。
然而当呼延尊者第三步重重的踏出,方才的一切却又瞬间烟消云散风停尘落。
稍稍费了些力气松开了因为用力过大而导致肌肉僵硬的双拳,两手掌心八道指痕,悄无声息的流出殷红的液体,滴落在被太阳晒的有些温度的黄沙上,宛如雪中的梅,一滴一朵,无不刺痛着乔仓山夫的眼睛。
颌骨因为面部肌肉用力过猛后的抽搐而不断的打着颤,呼延尊者有些哽咽着,也不走,也不动,就只是在深呼吸,良久之后方才稍稍平定长呼口气,道:“几年前我就发现我的父亲有了变化……也罢,如果你不下手,到时候被他里应外合恐怕连五位太长老也会惨遭毒手。”
“我只有那种办法。”稍稍有些歉意,乔仓山夫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依旧有些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要说错,我才是犯下了大错。事情都过去了,好在他们的牺牲不是徒劳的,现在我也就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了。”转过身去望着天空,呼延尊者叹了口气说着,同时缓缓运转起咒力将眼睛里的湿润暗中蒸干,“这位前辈,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以及这次来宏川的真正目的吗?”
“不是说了,一介散……”
“既然你见过了太长老们,我想我们五行机关这千古以来究竟再跟什么东西抗衡你也是清楚了。且不说你是如何击败了我父亲,单凭你能活着进入灵脉最深处那片充满了污秽的地方,你的实力已经不在我之下了。这样的散修,要是还健忘的话,我可就要头疼了。”
如此的修为,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或者家族尽心培养的话,单凭人类自己的力量太难实现了。呼延尊者自己就是术士因而他自己清楚的很,以人的微弱力量调动天地间的气,这过程中那种困苦绝非一己之力就能克服的。
乔仓山夫听罢无奈的一笑:“打断别人的话可不是好习惯哦。”
呼延尊者转过身来,学着眼前粗衣男的口气回敬道:“前辈,隐姓埋名也不是好作为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