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望着四周切切实实的狼藉与荒凉,昔日的乐园一夜间华为荒土的现实让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段充满了悲伤与惶恐的回忆中,三个驱魔师的话成了一切的开端,就像是开关一样打开了他们刻意遗忘了许久的某种情绪。
肖嘉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切,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但是那三个驱魔师的话和那些人的反应她却是看的清楚。转身看着隼人,她觉得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宏川所发生的有关宋成杰的事情绝非仅仅只是军变暗杀之类如此简单。
“你们马上去给我查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必要时直接动用防御司的搜查权力,就说是我已经批准了。”说不上来是愤恨还是什么情绪,总之苏伦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气炸了似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直接把那几人绑起来带走,现在这种样子已经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控制得住的了。
“我也代表正义之盾临时批准,宏川支部防御司有权搜查和传令逮捕宏川辖区内任何首骑级以下的驱魔师,以及平民。”看苏伦的部下这就要匆匆离开,隼人慌忙补充上了一句。虽然看得出他们是有人专门预想过会与自己发生冲突,但依旧不能确定参与其中的就只有驱魔师内部的成员,“肖嘉莹,苏伦,我们也赶紧走吧,就算不走也无济于事了。”
苏伦的部下听罢匆忙应了一声,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撤了出去。此刻起他们这些曾经只能算是二线中的二线人员被赋予了绝对的权力,但他们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毕竟他们要使用这权力对付的是同为人类的存在,而且很有可能会是曾经的同事。
看着自己的部下撤走,苏伦也点了点头。
民众的情绪是最难掌握的,而已经被煽动起来的小群体就更是难以调解。隼人他们自然不可能像宋成杰一样进行镇压,毕竟与宋成杰不同隼人象征着整个正义之盾,而且只要有他在,他也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肖元帅,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但你毕竟是刚刚回来,说句难听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谨代表个人希望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有类似的言论了,简直是给防御司添堵。”不知怎么的,苏伦突然觉得这个新晋元帅十分的讨厌,一种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厌恶让一向和颜悦色的他变得严苛了起来,就连说出来的话也莫名的带着火药味。
“你们防御司早该注意这种事情了,我刚来确实不该乱说话,但是你们的工作就是做到位了?别说是知道是谁在背后放冷箭了,你们连有人想要拆台都没有察觉出来,说到底如果你们有点作用的话,当初他会出现各种意外、会被军变被暗杀吗!”
“那你的意思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我们防御司的能力不足了?”眉头一挑,苏伦的牙齿咔嚓一声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你知道我们防御司为了宏川付出了多少吗,不了解防御司的话我能请您先闭嘴吗,家传元帅小姐?”
肖嘉莹眉头一皱,最后那句家传元帅任谁都听的出来时对自己的怀疑和奚落,看着苏伦的样子她穿着粗气掌心间涌入灵力眼看就要动手。
“够了!还嫌现在事情不够乱、添的堵不够多是不是!下面的人也就算了,你们两个在这吵什么!”隼人一声呵斥,眼看着四周群众的眼神越发阴沉,出于经验他敏锐的察觉出这是要发生暴乱的前兆,忙甩出两条锁链把肖嘉莹和苏伦也给捆上,转身带着几人就朝外走,“你们两个还是小孩子吗,说的话一个比一个低级。”
果不其然,隼人一行人刚刚翻过这片聚居地边缘的废墟,背后的营地里就爆发出了直冲云霄的喊声,绝大多数都是在不断的重复着“推翻宋成杰的统治,维护人类的最后权力”之类的话,可想而知如果是经常在宋成杰身边的驱魔师苏伦还留在那里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们泄愤的目标。
不过既然已经走出来了,那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这种人隼人见得多了,也就是趁着热闹在自家门前喊喊罢了,要让他们追出来,就凭现在那三人煽风点火的程度可还远远不够。但是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要变天了。
“你听听后面的声音,你们吵架就不会看的气氛吗?”隼人一手拽着一堆锁链像是拖着什么行李一样拉着那几人,另一只手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找出半支烟塞在嘴里点上了火,“肖嘉莹,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一遇到跟成杰有关的事情就要出问题呢,你现在是元帅,元帅知不知道,平时脾气不错啊怎么今天跟个炮仗似的。还有你苏伦,笑什么笑,没说到你是吧?”
苏伦本来看着隼人闷头往前走,边走还边数落肖嘉莹,心里不知为何多少有些窃喜,可没想到也就是嘴角刚刚翘起来一下就被他察觉到了,吐了吐舌头心说你在这训话倒是训的痛快,现在还用控魂银锁控制住我们没办法说话,我就是偷偷笑一下还不行啊!
“再说你,苏伦。你身为防御司的副总参谋,对这些理所应当注意到的事情却很是迟钝。我很庆幸你在医院躺着的这段时间里你的思维还一直紧随着防御司和宏川的现状,但即便如此肖嘉莹指出的你们的问题也是客观存在的。”
两人听着隼人的训话互相看着对方,虽然用灵力挡在身子和地面之间但依旧难免磕磕碰碰的,但这种感觉真的像是被歧视了一样。不过就算这样,她们看着对方的时候也大有一副“对面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很不顺眼但好像还真说的是那么回事”的样子,甚至都还在为对方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
抽着烟,隼人丝毫没有想过后面的人像是被拖拽着的行李一样在地上摩擦的心情。他抬头看着比刚才清晰了一些的天空叹了口气,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