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说话的盐商苦笑道:“昨晚禁军入城封锁四门,我们的船员连城门都出不了,又怎么发船呢?今天一大早,就被会长给请过来,我们也想听听会长的意思,再决定发不发货啊!毕竟,这可是商会今年的一桩大买卖,出不得任何皮漏!”
听到这里吕五味赶忙道:“这都商量好的事情,怎么能拖延呢?马上派人去通知开船,这些船越早离开越踏实。我总觉得,这次来的钦差大人,跟以往朝廷派来视察的官员不一般,千万不要出事。若出事,我们就真的麻烦大了。”
在吕五味迅速派这位盐商,去通知码头等候的船员开船时,坐镇杭城得到奏报的赵孝锡。已然亲自带兵赶到码头,看到码头上那些还未解缆的盐船,赵孝锡立刻下令上前查封。结果负责看押这些盐船的漕帮护卫,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上前阻拦。
望着这上百号手持刀兵的武人,赵孝锡冷酷的道:“敢阻挡官军者,杀无赦!”
随着赵孝锡一声令下,带出来的上百名禁军,很快就冲了上去。而这些本身清楚,这些船上的盐到底有多重要的漕帮亡命之徒,也意识到这批盐被查封,他们也将落个死无全尸的境地。更何况,这批私盐里面,漕帮同样占了不小的份额啊!
对于这些常年在刀头舔血的亡命徒而言,在他们心目中只认钱不认人。那怕他们清楚眼前这些官兵来头甚大,但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他们,根本不怕人数差不多的官军围杀。换句话来说,杀官兵这样的事情,对他们之中某些武人而言,也并非第一次。
只是他们不清楚的是,相比以前杀的那些漕运衙门的官差,还有那些守城的厢军。眼前这百来号官兵,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城禁军。对于这些禁军而言,敢跟他们挑刺的人,无疑是在挑衅皇家禁军的权威。因此下手的时候,自然也是分外卖力!
带队在码头进行守卫的打手首领,看着手下跟这些官兵斗起来,似乎还有些占下风。很快就盯上,看上去有点腊头枪样子的赵孝锡。觉得只要抓住这个领头的,相信这些武勇的官兵,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吧?对于官员怕死的个姓,打手首领也是心知肚明。
其实他们敢与这么胆大,跟他们清楚在江南,只要事关漕帮跟盐帮的事情。不捅破天,这两个帮派的大佬们,就能替他们摆平。正是出于这样的自信,他们才敢如此胆大包天,面对前来查船的官兵,也敢做出阻拦的事情来。
至于其它码头的船工跟百姓,也清楚这两方他们都得罪不起。因此,坐壁上观才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他们赚的都是幸苦钱,没必要为一点幸苦钱而把姓命搭上。这种处世的原则,也是他们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看着这些亡命徒武艺还不错,竟能跟禁军拼的旗鼓相当,赵孝锡就知道。这年头,禁军的实力也确实不怎么样。但同时他也清楚,这是在这种单独对战的情况下。若是他们组成战阵,眼前这些亡命之徒怕是不够看。
就在赵孝锡冷静的看着禁军与这些人搏杀时,那个手持长剑领头打扮的中年人,在刺伤一个抵挡的禁军之后。几个纵步就出现在赵孝锡身前不远处,令不少禁军惊叫道:“保护钦差大人!”
此言一出,中年人也觉得浑身一振,眼前这个年青人不是普通的官员。而是钦差大人,杀一个钦差大人,跟杀普通的官员可不是一回事。
但既然出剑,就没有再收剑的机会。大不了,挟持了这位钦差大人,把这些盐船保护下来,拿到赏赐就远走高飞。就算朝廷想通缉他,只怕也不容易吧!毕竟,他可是孤寡一人,有钱天下大可去得。怕什么呢?
这想法虽然不错,可他却忽视了。相比这些禁军准备回援,赵孝锡带在身边加入战斗的武部成员,却丝毫没有回援的意思。因为这些武部成员都清楚,找上这位连他们天位成员都不是对手的阁主,这位亡命徒首领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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