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才是鸡。”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二大爷听着了,上来就抽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脑袋“轰”的一下,差点没干晕过去,那常年干活的大巴掌,跟特么的铁沙掌一样。
我知道这是诅咒,二大爷完全就理解成了一种阴葬所发生的事情,他说的诅咒,应该是这种,而不是阿林山诅咒。
第二天,天刚亮,有人送吃的来了。
“吃上路饭。”
你爷爷的,还上路饭,这不是要死的节奏吗?
二大爷竟然要了一瓶白酒。
“秋林,喝点吧,也许这是世上最后一顿酒了。”
我听得不舒服。
这顿饭吃饭,我们两个被带出去,门外就有两车马车,丧车,黑马加辕,白马拉套。
车上有白布。
二大爷看了我一眼,上了一辆马车,然后躺上,有人给盖上白布。
看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不死也给弄死了。
有人推了我一下,我还是上车了,死活的也得上。
我躺下,就有人把我给用白布蒙起来。
我心慌乱得不行。
马车一晃一晃的往祖坟那边走。
一个多小时到了祖坟那儿,黄石喊。
“还罪。”
那声音有点发抖,但是很大,冷不丁的一下,吓得我差点尿出来。
马车绕着祖坟转起来。
一圈,两圈……
我不知道转到第几圈的时候,突然听到惨叫,真惨,我一激灵,憋着的尿就尿出去了。
然后马车停下了,死静。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这叫特么的什么还罪?这是还命来了。
我一下把蒙着的白布掀开,坐起来,当时我就傻了。
二大爷的马车蒙着的白布,被血染得通红,那是出事了。
我跳下马车,跑到二大爷那儿。
血从马车缝隙往下滴,血腥味冲鼻子。
所有的人都不动,看着。
我伸手掀开白布,一下就坐到了地上,二大爷的尸体像是被砍碎了的肉一样,一块一块的,无数的块儿。
我腿脚发软,肇晨过来,把我扶起来。
“你逃过这一劫了。”
声音很小。
就在肇晨扶我起来的那瞬间,只听“咣”的一声,我去他大爷的,魂差点没吓飞了,这是什么地方?坟茔地,祖坟,近百个坟埋在那儿,那多大的场面,那多大的阴气?
我回头看的时候,脑袋“轰”的一下,是我父亲的坟炸了。
“怎么回事?”
我大声喊着。
黄石走过来了,他的脸白了,惨白。
“秋林,炸坟,起坟吧,祖坟葬不下。”
“你,你,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会儿非得让入祖坟,一会儿葬不下,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炸坟千年不遇的事情,对祖坟的风水会有重大的影响,希望你从大局考虑。”
我心想,你大爷的,让我葬在这儿,我还不葬了,我母亲扔在那边,孤零的我还不干呢!
我要来了锹,起父亲的坟。
当父亲的坟起开后,我傻了,不只是棺材稀碎了,就是父亲的尸骨,都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了,我傻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