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声巨响,庙门应声崩开!
门边的小道士被撞得飞了出去!王老千带领成群的百姓破门而入!
人们还没等看清楚庙里的状况,就听苏季先招呼道:
“呦!这不是三爷吗?”
王老千一脸迷茫地问:“谁是三爷?”
“除了您,这世上还有谁配叫三爷?”苏季瞄着王老千说道。
“打哪儿听的?”
“林寡妇!”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让百姓们不约而同捂住嘴,眯起眼睛,一个个忍俊不禁。
王老千心虚不已,嘴上义愤填膺地喝道:
“爷可与那彪婆娘没半点关系!”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也难怪,阎王愁堂您最近的确少光顾,可是林寡妇天天和老少爷们念叨您啊!成天喊着三爷,三爷的。让我们这些千爷,万爷,望尘莫及啊……”
话音刚落,百姓们愈加忍耐不住,已经有人笑出声来。
王老千越听越糊涂,也察觉到不对劲,不禁厉声喝问:
“什么千爷万爷?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苏季嘴角泛起一丝嘲弄,朗声答道:
“那天在场的人都知道,林寡妇只叫了三声,您就提着裤子跑了。城里的百姓都夸您好事不过三,干净利落,所以背后都叫您三爷喽!”
一句话终于惹得哄堂大笑。此起彼伏的嘲笑声汇成一股巨大的热浪,重重拍在王老千脸上,拍得他满脸通红。
百姓们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花瘤儿和小道士却没有笑。二人心想苏季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说这种话,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胆量。
这时,王老千也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越来越大,大笑逐渐变成狂笑,震耳欲聋的笑声把众多百姓的笑声都盖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见他面对如此窘境居然还笑得出来,都以为他疯了。
“笑够了没有……”
王老千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瞬间把周遭一片唏嘘压了下去。他朝苏季缓缓伸出一只握紧的拳头,冷冷地问了一句:
“苏季!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说罢,他慢慢张开五根手指,一串挂在中指上的绿色勾玉吊坠,在苏季眼前晃荡了几下。
苏季浑身颤抖,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把她怎么了?”
王老千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答道:
“嘿嘿!没怎么,就是让她尽了点儿女人的本分。可惜她身子太娇弱,扛不住我这万斤之躯!哈哈哈哈!”
苏季额上青筋突暴,身躯猛然一动,就要冲上去杀人!花瘤儿连忙从后面拦腰抱住他,阻止他送死!
“季哥别信!林巫医没那么容……”
“我要他的命!”
苏季发出一声怒兽般的嘶吼,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颗烧红的铜锭,灼热的目光似要熔化眼前所有人!
王老千用鼻子冷冷哼了一声,脸色一寒,一只大手高高举起勾玉吊坠。
“喀!”
一块纯洁的勾玉,应声断成两半!
紧接着,一只大脚重重落下,两块断玉被咯吱吱碾成了碎片!
娘亲唯一留下的遗物,童年纯真誓言的唯一见证,此刻在他眼中化为一地粉末,随风而逝。
那一刻,苏季颗活蹦乱跳的心,也跟着那块勾玉一起支离破碎。原本凌厉的双眸,顷刻间便如行将就木般黯然失色。
王老千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转身朝百姓们大喊:“喂!你们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是这小子坏了咱们的风水,有谁不信就去翻那钱箱!”
一提到钱箱,花瘤儿立刻松开苏季,连忙用身子挡住钱箱。一旁颤栗的小道士被一步步逼来的火光照得瑟瑟发抖。
苏季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挡住来势汹汹的人们,大喊道:
“不必翻了!香火钱都是我拿的!”
一句话立刻在百姓中引起一阵骚动:
“这厮偷拿供奉,冒犯截教仙祖,不杀他只怕难消天怒!”
“听说这竖子还妄想用下三滥的手段玷污林姑娘!”
“他两位兄长都是一表人才,到他这整个儿一衣冠禽兽!”
“嘿,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哈哈哈哈……”
花瘤儿抱着钱箱,瞪大眼睛望着苏季,微微湿润的眼圈慢慢泛红。
苏季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凭周遭锋利的话语刺进耳朵。
此时,他蓦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爹爹,就算再怎么厌恶,这个唯一的亲人依旧是他能想到最后一道壁垒。他扫视着火光中涌动的人群,魂不守舍地问道:
“你们竟敢这么对我!苏大人知道吗?”
望着他那游移惶恐的双眸,王老千的眼中浮现一抹阴冷的光芒。
“甭找了!爷就是你老子派来的!”
“胡说!不可能……没有理由……你到你做了什么?”苏季嘶声呐喊:“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我爹不可能如此对我!”
“你老子怎么对你,爷不管!今天爷一定要替你老子清理门户!”
王老千狞笑着,一步步紧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