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启功先生还在,王耀就不能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因为对方手里捏着启功先生的晚年清誉。
欺师灭祖,有辱师门,这都是大不孝,大逆不道。
如果换到平时,启功先生一定不允,启功先生一直以和气著称,口碑甚誉,又因为面相和善,圆脸常常带笑,经常自嘲面相像熊猫。
但是启功先生骨子里是清高气节的文人。
以前有一位jūn_duì 长官派秘书求字,当时对方态度似乎有些问题,启功先生就问了一句。
“我要不写,你们会不会派飞机来炸我?”
对面秘书愣住了,连连摇头。
启功先生接着笑道:“那好,就不写了。”
他虽然为人温善,但是从来不畏强权,但是这次他同意了,是因为如果他不去当这个人质,那么王耀在国内的情况就会越来越危险,甚至真的可能会被逼到国外无法回来。
第二,他回京确实有一些事情要做,江南虽好,终究不是故乡,而且传承学院新建,他晚年退休之后一直心系教育,在这里,或许他能够找到晚年的乐趣。
第三,他知道自己年岁够高了,能为弟子,为国家多做一些,多牺牲一下也无关痛痒了,只要大家都好。
正是明白启功先生的苦心,王耀越是觉得自己不孝,不过他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他没得选择。
不是陈为歌他们逼得紧,而是国家大事和个人抉择终究会有出入,不能说谁的决定是错误,或者正确,这都是立场的原因。
这就是现实,永远不会顺人心意。
为了报答这份师恩,王耀也得加快自己的脚步。
.......
杭城艺校的新校区已经快完工了,选址在滨江新区那边,面积规模比之前大了三倍多,现在已经是国家级重点中等职业学校了,明年三月估计能正式搬进新校区,来年招生也能扩招了,同时跟小百花剧团团一起创办了百花奖学金,招募一些贫困儿童来上学。
现在百花剧团的规模也比之前大了,算是乐队足有两百多人了,越剧在杭城成为了年轻大学生们的额外消遣,基本上每周都能开台三次以上,戏曲市场正在恢复着生机。
不过也紧紧是杭城,其他地方的戏曲市场还是凋零的状态,尽管之前有《武训传》带动了一段时间,因为后继无力,除了几个有名角的大剧团,其他剧团每个月能演出三场就很不错了。
不过总的来说,全国的戏曲市场稍微有了些活力,至少在一些地方台的节目上能看到地方戏的影子了,而且新闻也不再只有娱乐明星八卦了,戏曲新闻时不时也会登上头条。
白花剧团现在的大角有四位,茅韦涛,项霖恺,还有另外两位中年艺术家,古话说一个角养一个戏班子,现在也是,茅韦涛不说了本身就名气不小,虽然这一年都在忙活剧团的事情没有登台,但是几次搭戏都吸粉无数,在大学生中,尤其是女大学生中有着很高的人气,她一个至少能卖五百张票。
项霖恺由《武训传》一炮而红,嗓音厚,功夫稳也吸粉一片,很受年轻观众喜爱,现在基本上是白花剧团的主要台柱子了,也很卖票。
现在杭城的越剧基本上属于一家独大了,而且场地也从之前的五百人剧场换到了一千两百人的新剧场,杭城艺校的新校区旁边还盖了一个中大型的剧院,平时当做学校体育馆,偶尔和百花剧院合作举办活动。
但是市场基本上饱和了,茅韦涛正在杭城周边的几个城镇做调查,希望扩大市场。
过去一个大角能搭个两千人台不费劲,不过大多数成名大角都不搭大台,都是取给达官贵人唱,像余派大师余叔岩成名后基本上不轻易搭台,第一是赚够了钱,第二就是不能轻易亮嗓,要保值。
但是现代可定不一样,第一是戏曲还是需要发展普及的,第二就是没有过去那种达官贵人包场了,戏曲还是得回归民众才会有活力。
必须要打破之前因为给戏曲挂上国粹的帽子,导致民众带来的那种疏离感和抵抗心里,才能让戏曲继续流行起来王耀给出的方向,茅韦涛一直在试探性的实验中,至少现在杭城算是成功了。
贺赛飞基本就是在剧团里帮着看新人,也不唱戏了,不是不爱唱,而是茅韦涛不唱,王耀不唱,她一个人也懒得唱,偶尔还接个电视剧,电影什么的,不过有点像退休的状态。
“飞姐,你是不是胖了?”王耀打量着窝在沙发上打盹的贺赛飞。
“滚,你才胖了。”贺赛飞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王耀走过去在她被旗袍包裹的玲珑腰肢上戳了戳“真胖了,才一个月没见。”
“你是不是要死啊!”贺赛飞怕痒,缩成一团羞恼的踢了王耀一脚。
“怎么着?要冬眠啊?这霜降刚过。”王耀笑道。
“别理她,更年期提前。”茅韦涛走进来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啊。”王耀挤开霸占了一张沙发的贺赛飞笑道“师姐气色不错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贺赛飞打了个哈欠。
“师姐有喜了?”王耀惊讶道。
“瞎说什么呢,这不是晶晶要出科了嘛。”茅韦涛白了眼王耀笑道“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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